她这样说话,倒是出乎了屋里所有人的意料,苏丽言不由感叹余氏脸皮之厚,可说天下仅见,李氏则是险些气得鼻子都歪了!这老东西收了她如此多好处,那一斛明珠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的,如此珍贵的东西,她竟然敢收了之后做出这样出尔反尔的事qíng来,还妄想将污水全泼到自己身上!李氏深知若是余氏反水,恐怕元凤卿饶自己不得,她年纪大了,长相又不比苏丽言貌美,既不得宠爱,又沾上这样的事儿,恐怕元凤卿饶她不得。一想到这些,李氏心中就害怕,又气又怕,身子不住发抖,指着余氏尖叫:“你的人,我怎么会指使得了?”
“我如何得知?你浔阳王府家大势大的,我对这些事qíng不了解,许是你给了我院里的人好处,让她们为你做事?”余氏耍起无赖来,她这会儿为了银子为了夺权。身边人的xing命也不顾了,顿时惹得许多跟她一起出来的丫头婆子们心中对她破口大骂,尤其是那元平家的。更是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脸色煞白,把余氏在心里咒了个狗血喷头,一下子哭着跪在了地上,朝苏丽言面前挪了过来:“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哪!奴婢受太夫人指点,她与李姨娘早有勾结,奴婢是被迫的,夫人饶命”她嘴里来来回回只知道说这两句,一旁的连云看她时目光都带着怨恨,元平家的也不敢对上连云刻骨的目光。只是一味哭着求饶。
屋里闹闹腾腾的,苏丽言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只是盯着余氏看。见她还能扯出什么花样来。余氏也不负她所料,双手一摊,对此事矢口否认:“我一切不知,苏氏,你对我不敬。这家里老人还在,没你管事的权力。今日这院子我就住下来了,你自个儿找地方搬吧!”她说完,一边目光贪婪的在屋里巡视,一边还死死瘫在椅子上,一副死也不肯起身的模样。
正在此时,外头华氏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她之前听到有人说要害自己女儿的事,又听说一个孙嬷嬷等人拥着一个妇人被摔了一跤,心急如焚,一路眼睛发黑险些昏过去,若不是身边的华嬷嬷搀扶着,恐怕双腿软得早走不过来,这会儿挤进来时只当苏丽言不大好了,哭得厉害,谁料分开外头的人进来时,还没注意到苏丽言,就听到余氏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会儿新仇旧恨涌上来,华氏嚎叫了一声,如同被激怒的母láng一般朝余氏扑了过去:“老不死的东西,你敢害我女儿!”华氏一辈子,还从未有过这样泼辣的时候,她一哭着,余氏自然不肯甘心,只是众人都怕华氏吃亏,这会儿qíng形已经极其明显,余氏肯定是要被打压的,因此下人们有意无意的都将余氏拉住,刚刚余氏身边的人恨她翻脸无qíng,这会儿拉住她,使她不能动弹,华氏彪悍的在余氏脸上抓了几个血淋淋的指甲印子出来!
“哎呦!”余氏吃疼,偏偏又被人拉住,挣扎不得,只能被动挨打,见华氏一脸bào怒的神色,她又不能还手,顿时bào跳如雷:“放开我,放开我!贱妇,敢打我,我与你拼了!”她越是喊叫得厉害,众人越是将她拉得紧,李氏一见这闹剧,心中对余氏下场大感痛快,一边却想趁此时机溜走,她这会儿怕是自己陷在苏丽言房中若是着了她的道,到时就算浔阳王府的人想救她也晚了,因此想暂时退出去。谁料她身边的两个太监一见这qíng景,却是故意撞向了一旁的桌子,发出响亮的声音,这些声音在屋里原本是被淹没在一群叫骂声中,谁料那两个太监却像是吃痛不已般,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吸引了众人注意力。
“谁让你走的?”苏丽言脸色一沉,门口处顿时有丫头将门给关上,一脸虎视眈眈的神qíng盯着李氏瞧。李氏一见这阵仗,顿时心中发凉,已经看得出苏丽言想借机收拾了自己,她双腿发软,这地儿当真是恨不能将身边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给千刀万剐了,可这会儿纵然是杀了两人也是迟了,李氏战战兢兢立在那儿不敢动弹,苏丽言脸上带着笑,眼里的目光却如同冰渣子一般,直接凉到人心底,她这会儿心中是将余氏真实恨上了,这老东西,贪心不足,又如此不要脸,收了好处还敢反咬自己一口,实在不是个好东西,难怪之前她回来时苏氏瞧也不瞧她一眼,可恨自己人生地不熟,看错了人,结果与这老东西合作,不止没成,反倒惹上了如今的一身麻烦,李氏心中暗恨不已,却是悔之晚矣。
华氏生平头一回做出打人的冲动,不得不说,心里确实畅快了不少!看着余氏如一头被困的野shòu,嚎叫不已,眼神怨毒令人心惊,她心中也吃了一惊,随即又浮现出一丝慡快来。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元家人无耻无qíng又无义,对这样的人,讲究礼仪是没用的,人家根本不知礼仪为何物,骨子里简直比那最不知礼数的人家还要不要脸,对付这样的人,就该使用这样的手段!她打了余氏一回,又转头看苏丽言安好无缺的坐在位置上,双颊饱满晕红。带着健康的光泽,身上也gāngān净净的,并不如人家所说的那般可怕。不由就松了口气,接着身子一软,坐到了地上,哭了起来:“言姐儿,幸亏你没事。否则让母亲怎么活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