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的都还不完,便想着要许了下辈子。苏丽言对赵氏这样的人看不上眼,对她说的话冷笑了一声便揭过不提。等这几人一被弄走,元凤卿不知怎么的,看到老婆平静的面容有些莫名心虚,又坐回了她身边,想伸手过去摸摸儿子,谁料苏丽言侧开了一下身子,避过了他的手,元大郎愣了一下,眉头就皱了起来,还未开口说话,却听苏丽言已经哭了起来:“成日这么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生了孩子也闹出这样的事儿!”
元凤卿刚生出的一丝郁闷随着老婆这一声哭又散了个gān净,态度软了下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哄着:“最多半年,最多半年她们准不会再给你闹心,给我半年时间!”
他不说这样的话还好,一说苏丽言更气,儿子是她命根子,若是有谁敢算计他,她敢跟人家拼命!不过她也知道yù速则不达的道理,跟元凤卿的感qíng如今看来迅速,但也因为过快了,忽略了其中不少的东西,若是好好经营,往后两人成为天长日久的夫妻,xing子磨合了而不是自己一味来迁就那才真正算是夫妻琴瑟和鸣。刚刚她也显得太过急了一些,容易适得其反,夫妻之道也是需要动些小心思的。一想到这儿,苏丽言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夫君,妾身实在是觉得李氏令妾身有些头疼,她出身好,又怀着这样的心思”
虽然知道苏丽言这是在给李氏上眼药,但元大郎仍是叹了口气,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悄悄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苏丽言吃了一惊,抬头看他,刚刚元大郎说最后要借李氏铲除浔阳王府报当日大仇,她仰着脸,有些吃惊,嘴唇微张,脸上还带着刚刚哭过之后沾的泪珠,整个人清新得如同雨后的荷花一般,让元大郎看得眼神深邃,将儿子抱了过来,递到孙嬷嬷手上。
屋里下人们都识趣,安静的退了下去,留给夫妻二人一个说话的空间。连瑶等人站在外头,拿了扇子摇,昨日自下过一场大雨之后便又晴了起来,虽说那雨中只下了半日,不过如今山下已经许多gān裂的土地喝到这口水之后已经变得滋润,除去一些乱世之前便已经人人喊打的村中地痞等人外,其余乱贼几乎都是被bī得没法活命下去的村民而已,如今大雨一下,许多人也听到了元千秋的名头,感恩德戴自然不用再提,许多人已经准备回家耕种自己的土地。
到如今这当口,已经有人觉得怕是要改朝换代了。但不论哪个当皇帝,百姓们总要活下去,总得要有口饭吃有衣穿。元大郎晌午时分有些láng狈的从屋里出来,连瑶等人才刚退出来不到半刻钟时间,见他出来,众人都愣了愣,这才跪下问了安,却不敢说什么,只是看元大郎整理了衣裳大踏步朝外头行去了。屋里苏丽言正整理着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裳,领口敞开一半。脸色嫣红,却是神qíng冷静,见到孙嬷嬷等人进来时她也不感意外。只是将儿子又抱回手中,漫不经心道:“你们让人给那位盯实了。还有赵氏,瞧着有什么合心意的,待半年之后便给她把喜事cao办了!虽说她是男人死了是要守孝的,不过事急从权。如今世道这样乱,那姓柳的丢下她们孤儿寡母的走了,若是赵氏不改嫁,恐怕要遭人家欺负!”
她这样说着,众人都已经明白过来,连瑶清脆的答应了一声。想到刚刚元大郎的神色,有些好奇,壮着胆子问:“夫人。您同郎君闹了别扭?”她不说还好,一说苏丽言脸色微红,有些恼羞成怒,眼波转了转,轻易将儿子换了只手抱着。冲连瑶笑:“连瑶翻年也是十九了吧?”连瑶当年与她年纪相差不多时跟在她身边的,那时她刚满十四岁。连瑶要小上几个月,不过如今也是满了十八岁的,这会儿转眼都到十月末了,不到两个月便是chūn节,以此时人算岁数,如今连瑶确实是吃十九岁的饭了。
听苏丽言这样一说,连瑶像是明白了什么,脸孔顿时涨得通红,也顾不上问苏丽言的八卦,连忙就站起身来:“今日灶上炖着jī汤,奴婢去瞧瞧!”
“这样的事儿,哪就让你自个儿跑上一遭了。”苏丽言将她唤住,笑得亲切:“如今姑娘家年纪大了,你家里也没个人,只有我替你拿主意了,只是这婚姻大事还得要你自己拿主意才妥当,到时嫁了人你是想放出去做个管事媳妇,还是愿意就跟在我身边?”说到后来时,许是说的事严肃认真了些,连瑶红得像打了jī血的脸好歹没有再冒烟,结结巴巴道:“夫人替奴婢拿主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