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事儿,苏丽言也无所谓,甚至心中有些小心眼儿的恶意猜测,说不定那位苏太夫人这会儿还在心中暗自庆幸呢,毕竟他们住进元家可是jiāo了‘生活费’的,若是住上一年便走了,那多亏。如今能住上两年到三年,不知道那位太夫人该是有多欢喜了!这话苏青河在,她肯定不会说出来。苏青河是个孝子,她私底下与华氏说了母女二人笑笑便罢,这会儿说了恐怕又要遭到苏青河念叨一顿,苏丽言倒是不怕,就是觉得有些烦而已。
“我知道的。你放心就是,娘那边我”苏青河有些讨好的笑了笑,刚说一句,华氏却将脸沉了下来:“她不是我娘,我也不是苏家妇,以后这样的话不要说了。要不是瞧在二郎的份儿上,我连叶氏也不想多问的。”华氏没了好脸色,月氏的行为使她在后来的时间想起越想越是烦燥。不止没有丝毫释怀,反倒是这段时间以来觉得那老太太更是恶毒了些,苏青河谁不好提,偏要提她,月氏那样恶毒的人。前一刻还想着要污了自己名声要了自己命,下一刻却又想要自己去侍候她。这样厚脸皮的事儿也不知她是如何能想得出来,如何敢想出来的,华氏这会儿想到月氏,几十年的新仇旧恨一块儿涌了上来,这会儿心里还烦闷得厉害,顿时连这几日的好兴致都去了大半。
头一回话没说完却被媳妇儿堵了回来,苏青河窒了一窒,他一向孝顺惯了,与元大老爷那种虚伪的孝顺不同,苏青河是一个真正孝顺的人,听到有人这样说自己母亲,尤其还是自己的媳妇儿这样说月氏,对月氏不孝,他自然是心里有些不自在,不过一想到月氏为人xing格,连叶氏如今怀了身孕,又是自己苏家头一个嫡长孙,可她却不管这些使劲儿折腾,行事确实是有些过份,叶氏受的苦苏青河都看在眼里,自然能猜得到当初华氏过的什么日子,也难怪她过了这样长时间心里还不舒坦,拜月氏当初污华氏所赐,苏青河就算是看重儿媳,看中她肚子里自己的孙子,也不敢说什么,实在是被月氏当初那一句公公喜欢媳妇儿给吓到了。
见苏青河没有反驳,华氏脸色总归好看了些,但刚刚她沉了脸,到底二人间气氛还是有些不自在了,苏青河也觉得坐不住,只是他好不容易看到了华氏一回,就算明知华氏有些尴尬,却也不离开,只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着,苏丽言抱了儿子坐得远远的,也不打扰这对夫妻俩,直到那头月氏唤的人过来找苏青河了,苏青河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母亲,父亲过来可是想劝您回去的?”苏青河刚一走,苏丽言又抱着儿子凑了过来。华氏一边将外孙接了过来,一边拿帕子替他擦着嘴角的口水,闻言便摇了摇头:“他倒没说这个,不过他就是说了我也不会回去,你祖母那人,”说到这儿,华氏顿了顿,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想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不过碍于女儿和外孙都在这儿,难听一些的话也不好说出来污了外孙的耳朵,因此折中了一下说道:“对她再好,她也不会记得半分,只认为理所当然的,而若是有半点不周到,她便认为是十恶不赦了。”
月氏这样的人也确实难以相处,也就华氏xing格好能受得了她,恐怕一般人这样相处下来早就疯了,华氏偏偏还一天到晚的侍疾折腾了几十年,若是换了苏丽言,恐怕早侍得月氏叫苦连天,见她就躲了!不过这也是苏丽言仗着有空间而已,若非如此,当初小产之后那一趟侍疾恐怕便会被徐氏折腾得去了一条命,就算侥幸不死,病根子早留下来了,哪里会有如今的生活?苏丽言也是当过人媳妇儿的,此时听到便忍不住感叹,母女二人说了一阵话,苏丽言又留了华氏在这儿用过晚膳,华氏这才离开。
掌灯后,连瑶过来了一趟,除了带来几样从未曾见过的植物苗之外,还带来了一则消息。
最近小李氏久病不愈,她恐怕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中了人家暗算了,每日吃食用水谨慎小心得很,深恐自己一命呜呼了。又想尽办法换了个郎君,熬的药服了一贴又一帖,却始终身体不见好,那名琼花的丫头也是逮到了机会去了外院好几趟,算是真正和赵氏搭上了手,不知道为什么,赵氏倒也没有将她拒之门外,也不知那琼花使了什么方儿,内院这儿苏丽言已经令连瑶盯得极紧了,可偏偏她每回都能混得出去。且使人无从察觉,若不是赵氏那边埋伏着人,恐怕这二人商议到一块儿了。恐怕苏丽言还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