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不是顾着这个的时候,我调转马头走到凤迦奕面前,说道:“我赢的险。”
凤迦奕叹了口气:“我没想到自己会输。”
我对他说:“我是最笨的吐蕃差巴,从小就学不会丢乌朵,练来练去抛出去的石头总会掉下来反砸到我的头,所以多少年下来,乌朵始终不会丢,但是抛上去的东西必然会往我头上砸下来这点却是一定没错的。”我说的是实话,我这么笨,以前觉得是老天在造我的时候肯定不认真打盹了,可现在我觉得老天真是太有才了,不然怎么能造出我这种天柴?
凤迦奕听我解释完,一愣,随即他咧着嘴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也笑起来,转头向小屁孩龙月的方向挤了挤眼睛,冲着一幅目瞪口呆样的他,说:“记得吗,我说过酒是我的命。”说完,转头看向地上那囊酒,“可惜这囊酒làng费了”那酒囊被chuī筒箭穿透了一个小dòng,酒只洒出来一点点,但可惜不能要了。
凤迦奕闻言翻身下马,拾起那个酒囊,然后拔开塞子就要往嘴里灌。
“有毒!”我大吃一惊,连忙提醒他。
凤迦奕却毫不在意,仰着头连灌了好几大口,然后用手背一抹嘴,说道:“这支箭没有毒,这支箭我一早就换成没有淬过毒的了。”
我一愣,随即也咧着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有你的,可把我紧张了个半死。”瞬间我到好生佩服凤迦奕,因为我手中也有一支箭,虽非见血封喉的毒箭,但杀伤力也甚大,伤中要害一样没命,凤迦奕这么做等于是提着半条命跟我比的。
“我这赢的倒是惭愧了,就肚量和胸襟上我就输了。”我说。
凤迦奕勾住我的肩膀,“不打不成jiāo,你倒也让我见识了吐蕃人的勇气和智慧,也是好生佩服。以后我滇南凤家,跟你们吐蕃就是好兄弟。”
“好兄弟,好兄弟。”我欢喜的说道。
“滇南和吐蕃是好兄弟。”周围全是欢呼声。
我们吐蕃人本就豪慡,滇南土家人也是热qíng慡利,嫌隙尽去不多久就勾肩搭背的彼此称兄道弟了。
龙月看着那边与人勾肩搭背慡朗大笑的那人,眼中星光直冒,“央金实在是太帅了!”继而感慨的一叹:“虽说跟我爹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不过他真的是帅!我想我似乎真的有点喜欢上他了。”
“嗯,能赢凤迦奕就很了不起了,而能做到胜而不骄张弛有度就更为难得。而更重要的是……”雷丰瑜拍了拍龙月的肩膀,“生命固然可贵,但作为男人,总有一些必须要承担的东西。小子,学到了没?”
龙月把雷丰瑜的手从自己肩上推开:“央金做的好,又不是你做的好,你有什么可在这里臭屁的?”
雷丰瑜倒也不生气:“他是朕的人,他做的好,还不就是朕做的好?”雷丰瑜故意把‘朕’这个天子独有的称谓咬得很重。
龙月眉毛一挑,但随即他就压下了火气,换上一幅讨好的嘴脸,对雷丰瑜说道:“你把央金让给我吧。其实我知道你跟我爹qíng深义重,他也不过就是个替身,而我是真喜欢他了。”龙月进一步说道:“你如果肯把他让给我,我答应你留在宫里,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你留不留下我觉得也没什么,我chūn秋还胜,不急。”雷丰瑜说道。
龙月眼睛一眯,“你,你该不会也……”
没等龙月说完,雷丰瑜就肯定的说道:“是。”
霎时间两人彼此对视的目光仿佛噼里啪啦擦出了火花。
“有一点我们还真是像,看人的品味。”龙月自嘲般的说道。随即他挑衅般的挑了挑眉毛,“五年前的时候,我还小,你正当年,但是现在我长大了,而你老了。这一次你我又会是怎么样的输赢呢?”
“有一样东西,五年前我有的,我现在依然有,五年前你没有的现在你还是没有,那就是权力。”雷丰瑜用淡淡的语气说,却用更加嘲讽的眼神看着龙月,“只要有这样东西就够了,再过十年、二十年,我想要的他就是我的。”
“你……”龙月瞪视着雷丰瑜,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雷丰瑜淡淡一笑,手指头捋了捋鬓边的白发,“我这个年龄还谈爱qíng多傻啊,要谈就谈实力。”末了。雷丰瑜还给了他一个这就是人生啊!的眼神。
直把龙月气的,噌的从地上跳起来,转身拉起自己的马,翻身上马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