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进京记_作者:猪美美(143)

2017-01-17 猪美美

雷丰瑜的语气轻松,我却又看到了他那湿哒哒的忧伤,“在我们家乡有一种说法,人死了,如果亲人总惦念他,他的灵魂就不能投胎转世。”我对他说:“何必呢,自己苦,被惦念的人也苦。”
“哦,不让我惦念他,又让我惦念谁?”雷丰瑜的眼中有什么光亮一闪。
我摇了摇头,这本不是我一个差巴该多嘴的事。
见我半天不说话,雷丰瑜又叹了口气,“算了,睡吧。”
他这番折腾,我哪里还睡得着,“陛下睡吧,这山里怕有野shòu,我守夜。”
雷丰瑜沉默好久,说道:“不用守夜了,回去吧。”他说罢,拿起身旁的战袍,往身上穿。
“那是什么?”我看到他红色的战袍上有一个什么绿色的东西,那东西不大,但红色与绿色反差太大,所以我一眼看见了。
眨眼之间,那东西已经一下子从雷丰瑜的战袍上游到了他身上,那是,是:“蛇。”
我反应过来,一把抓向那条正昂起头,做攻击状的蛇。
就在我的手将要触到那条蛇,“小心!”雷丰瑜一把擒住了我的手腕。
他另一只手自己再去捉那只蛇的时候,已经迟了,那条蛇已经一口咬在了他的胸口上。






第78章 为了你的生命奔跑
雷丰瑜捏着蛇从他胸膛上拽下来,扔在地上,我咔嚓一刀将它砍成了两截。
然后迅速拾起半截蛇身看了一眼,通身翠绿,尾巴细长,且尾尖呈焦红色,“竹叶青!”这是毒蛇竹叶青啊!
我们吐蕃海拔太高,这种蛇不多见,但我却在集市上兜售药酒的汉人商人那里看到过泡在酒中的这种蛇,据说是世间最毒的蛇。
这时,雷丰瑜胸口上两个蛇牙留下的dòng,开始往外渗血。
我连忙在那齿痕之间割开一个‘十’字口子,趴在上面吸允毒血。
连吸了七八口,也不知道毒血有没有吸净。却见雷丰瑜身子晃了晃,跌跪在了地上。
“陛下!”
雷丰瑜已经是满头冷汗,全身颤抖个不停。
但凡毒素都是经由血液循环作用全身,一般被毒蛇咬伤怎么也要几分钟才会发作,这个怎么这么快?
但我随即就想明白了,气得大吼,“为什么阻了我去抓那蛇,就算那蛇咬了我的手,但伤在手上还能扎紧了阻断血流,也能控制着让毒不至于扩散得怎么快,但你让它在胸口这个地方咬一口,毒血就直接进入内脏了。”
雷丰瑜的脸痛苦的扭曲着,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不能让你死。”
我挥开他的手,“必须马上带你去找大夫。”所有的急救方法已经没用了,剩下的就是和时间赛跑,找医生寻解毒剂。
我连忙俯身抱起雷丰瑜,想将他抱上马背,但转身一看,我的心霎时凉了半截,“马呢?”
我刚才随手抓的又是那匹小白马,那匹马大概这辈子第一次走出宫门,它年纪又小,看什么都新鲜,这时候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雷丰瑜那匹黑马九成是匹公马,被勾搭着也跟那匹白色小母马走了。
我急的要发疯,怎么就蠢的刚才没有把马拴上?
此时说什么也晚了,我拉起雷丰瑜背到背上,向山脚营地跑去。
一路狂奔,我用了我此生最大的劲拼命的跑,但通往营地的路好像遥远的没有尽头。
“放我下来吧。”雷丰瑜趴在我背上,说道:“你自己回去,叫人来救我。”
我不吭声。
“放我下来,你放心,我死不了。”雷丰瑜又说。
我还是不吭声。
“我现在是你的主人,你这个差巴听我的命令。”
我依旧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因为我不能开口,一开口这口气就泄了,只怕我就要倒下再也爬不起来了。
嘎姆虽然胖,但男人的骨架到底比女人沉重很多,雷丰瑜又是个高个子,我背着他,他的脚几乎拖到了地上,十分的吃力。并且不仅仅是这些的问题,我背上的这个人随时可能会死,一想到这点我就止不住的去想小行宫桌子上的那幅画,想着画上七窍流血躺在地上的人。我的心就跳的一阵紧似一阵。
不能慢下来,更不能停,不然他会死!
这个念头催促着我,憋着一口气,拼了命的奔跑。
眼睛早已开始模糊,嘴里一阵阵的往上翻涌着血腥味,两只手用力的托着他的身体,手腕疼痛的好像随时会折断一样,两条腿渐渐的就剩机械的往前迈着,那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