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镜中的人华美的蓝衫轻纱dàng漾翩然若仙,jīng美的饰物凸显出华贵的身份,薄施水粉皮肤莹白如玉,周身香气缭绕闻之让人如醉如痴。
“喜欢吗?”雷丰瑜从身后环住我的腰,将下巴放在我的肩上,对着镜中的我,问道。
看着镜中如此相拥站在一处的我和他,才突然察觉他今天穿的也是蓝色的衣服,同时头上也戴着镶嵌了蓝色宝石的银冠。只是他的蓝衫上锈着龙纹,我的蓝衫上是làng花图案。他的银冠稍大,我的稍小。
“怎么样?不再嫉妒凤迦奕了吧,我们两个这才叫qíng侣装扮。”他对我说道。然后扳转了我,面对着他,“以后你要相信我。”
他捧起我的脸,“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qíng,你都要相信我会保护你,一定要相信这一点,好吗?无论我让你做什么,去哪里,都不要迟疑,不要怀疑,要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伤害。”
我一把推开他,抱住头蹲在地上,大叫:“不要啊!”
“你还在为上次拓跋思远抢亲的事生我的气?”雷丰瑜问。
“我不要打扮成这样。”我嚎啕起来,“让我穿成这样,学女人擦粉,还香的能熏死蚊子,还不如让我去屎。”
本来正煽qíng着,结果心中的柔qíng瞬间狂奔而去,雷丰瑜拍着自己的头:“我gān什么要跟个差巴谈qíng,我gān什么要花心思跟他qíng侣装,我还不如直接拿个ròu包子塞他嘴里。”
一听雷丰瑜提起ròu包子,我不嚎了,“早就饿了,能开饭了吗?”
“你,你,你……”他手指头指着我的头,那架势有点向安庆靠拢了,“让你穿这衣服,你就穿这衣服,不穿今天就别想吃ròu,不光今天要穿,明天还得穿,你就穿着这一身跟我去早朝见平岩久治。”
……
当天我跟雷丰瑜闹的很凶,但第二天我还是穿上了这身衣服。
仔细在镜子前打理齐整,又让壮壮给我扎起汉人样的头发,把银冠戴上。胭脂水粉实在不能接受,那比吃土元还恶心,脸黑就黑点了。香料用了一点,我选了一种气味类似龙涎香的香,往身上熏了些。
“我准备好了。”收拾停当后,我对雷丰瑜说。
他早已穿戴整齐,此时面对着窗外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我的声音回过头来,细细的端详着我,然后他走过来将我深深的拥进他怀中。
与他相处了已经有些时日,我知道又将有什么事qíng发生了,也许就在今日。
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对他说:“我信你,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让我跑,我绝不回头。”
“好。”雷丰瑜牵起我的手,“那咱们就一起去会一会那个鬼娃娃。”
第96章 揭开往事的面纱
黑色的和服,衣摆上层层叠叠秀满了樱花,白色的罩衫袅袅婷婷的拖在地上,柔柔软软的一头长发并未攥成发髻,就那么垂在脑后,用一条坠着珍珠的白色发带系住,发尾也几乎垂在了地上。
当平岩久治踩着木屐走上殿来的时候,德政殿中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内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没有了那晚看起来如蛇般的危险,此时的平岩久治看起来就如同一只美到极致,jīng致到极致,无害到极致的水晶娃娃。
我不由得想起前一刻我随在雷丰瑜身后走上大殿时的qíng景,明明一身华服不比平岩久治的差,论价值我家全部的牛都卖了只怕也不够一片衣袖,但却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衣衫破烂的乞丐,站在两旁的中原百官的目光,正在从千疮百孔的破衣烂衫里,看清一个黑不溜丢的差巴。
中原有句话叫做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我套上了马鞍也还是骡子,而那匹千里神驹的徒弟就在下边呢。雷丰瑜今天让我来见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只见平岩久治俯身向雷丰瑜行礼,道:“陛下好久不见了,一向可好?”他执的是晚辈觐见长辈的礼节,他本是龙跃的徒弟,而龙跃与雷丰瑜是夫妻,他行这样的礼,并不自贬身份,但又让人感觉他有礼而谦恭。
“你远来辛苦了,坐吧。”雷丰瑜让人搬了椅子过去。
“不敢。”平岩久治看向站在雷丰瑜御座一侧的我,微笑着道:“老师尚且站在这里,岂有久治坐的道理。”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雷丰瑜道:“不坐便不坐吧。”他挥手让搬椅子的太监退下,然后对平岩久治,说道:“听说你来中原有些日子了,怎么悄无声息的就来了,也没让朕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