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急了,一个人qíng急爆发起来的时候,自然不同于往常。”我说,“平岩久治那人是铁定不会说实话的,不管是对我还是对雷丰瑜,所以我得在他身边等着,等他露出破绽,龙月那小屁孩真把我换回去了还行?”我说。
“你看到他什么破绽了?到最后你也是傻不拉几的。”拓跋思远撇了撇嘴
我鄙视的瞥了他一眼。“我以为你在旁边看着,怎么也能看出点什么,原来你那眼睛就是摆设的!”
他曲指,啪!弹了我脑瓜一下,“快说。”
我说道:“管仁华脖子上的断口特别齐整,一刀二断gān净利落。其实人的脖子不是那么好斩首的,需要很大力量,利斧、砍刀这种双手把持的重型兵器才能做到,但一般利斧这样的重器,断口会有骨头渣子崩碎,我以前在家杀牛的时候,不论斧子磨的有多快也是一样,所以斧子做不到这样的效果,那么剩下的就是砍刀,或者是……”
“或者是倭国忍者用的那种□□。”拓跋思远接口道。
“对。你戎狄的刀也不行。”我说,“你们戎狄是单手刀,虽然不排除有个别大力士能将单刀使出双手刀的力量,但你们的刀型不对,戎狄的弯刀砍下后,要顺着刀的弧度做一个收臂后拉的动作,为了使创口延展。”我说。
拓跋思远以掌做刀,按照平时使刀的手法虚斩一刀,然后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这弯刀从小用着,就是这样的手法,你不说我都没注意。”
“因为刀本身的弧度,加上后拉的这个动作,创口末端会成一排连续的月牙状。”我比划了一下,“从你杀虎时留下的刀痕就可以清楚的看出来。”
“原来你那时候趴在虎脖子上吸血,是为了检查我弯刀留下的痕迹?”拓跋思远看着我眼睛里,露出吃惊的神色。
我呵呵了两声,“所以说管仁华几乎可以肯定是死在倭国□□之下,而很有可能他就是被平岩久治亲手所杀。”我记得平岩久治将我按在船舷上作势斩首时,他拔出了他的那柄佩刀,比寻常□□略窄的剑身,异常平滑锋利,用它来砍掉一个人的头,大约就像切豆腐那样轻易。
“贼喊捉贼,明明他杀了管仁华和陈锦堂,却又栽赃到我二哥身上。”拓跋思远不齿的哼了哼。
“管仁华是被他杀的,但陈锦堂却只怕真是死在拓跋秋源之手。”我说。
“你又是从哪看出来的?”拓跋思远这会儿没有了刚才说我傻的神气,一幅很虚心求教的样子。
“说你那眼睛是摆设,看来脑子也是摆设。”我故意奚落他两声。
结果害得自己脑门上又被他弹了一记,“快说。”
“你可看见一个倭国人身上配有弓箭的吗?就连龙十四我认识了他那么久,也仅见他用过飞镖。”我说,“直到最后平岩久治说要跟雷丰瑜比箭,结果他也没用箭,他用的是chuáng子弩。chuáng子弩我没细看,不过估计跟龙月那随身的小弩原理差不多,上面是以准星瞄准目标的。”
“也就是说倭国人不善于使用弓箭!”拓跋思远了然的道。
“至少一箭穿心怕是不易。”我说。
“那这就对上了,平岩久治一早就跟我二哥勾结了。”拓跋思远点头道。
“他们在三年前那一战的时候就勾结在了一起,那么平岩久治说的翻山越岭赶去救援的话就是假的了。他完全可以从拓跋秋源那里提前得到消息,预先赶到戎狄,同时有拓跋秋源掩护,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在那儿。”我说。
说到这里,我叹了口气:“他曾经是龙跃的学生,自然知道很多他的事,既然有足够的时间,他也来得及伪造雷丰瑜的信件之类的东西,将陈锦堂和管仁华骗过去。”
“不止这样。”拓跋思远此时也明白了,“他身边的忍者也自然有那种蜘蛛鞋,他可以和我二哥合力杀了陈锦堂和管仁华之后,再穿过沼泽地,把龙跃骗回来。”
我点了点头:“都说那龙跃聪明,但却怎么养了一条毒蛇也不晓得。”
“就可惜我还是没有问出来那皇后的下落。”我看着雷丰瑜的背影,说道,“不过,整个事qíng捋一遍,大致可以想象,龙跃穿过沼泽回来救人的时候,陈锦堂和管仁华已经死了,他没有亲眼看见那两个人被杀,也就不存在他一边被qiáng/bào一边看着自己的爱人受死,坦白的说,要真是那样大概是个人也崩溃了,既然那个事qíng没有发生,那么他活着的可能还是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