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布料不是论匹卖的,而是上秤称的,一秤衣料一秤huáng金,而这些被贡进大内的,由皇帝亲自选出来给皇后做衣服的料子,更是其中的jīngjīng品,这地上撕下来的这一块,它值不值一头牛?你该问它值不值一百头牛?
不过这次安庆什么也没说,觉得跟这种啥也不懂的人说了也白说,gān脆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这老头!”他既然走了,我自然乐不得了。打了个哈欠,对三个哥哥说:“洗了澡乏了,咱们睡了吧。”
二哥次仁要去站岗,我和qiáng巴、嘉措一起回到龙月给我们安排的那个住处。
屋子里被褥枕头已经铺好,却不见小屁孩。
“这么晚,他去哪了?”这里这么热闹,他居然没来看热闹?
第35章 夜访
龙月这个时候正在李云锁的衙门里。
李云锁的衙门一点也不起眼,甚至这个天底下知道他的衙门在哪的都没几个人。事实上李云锁的这个暗探机构不是隶属于天语朝廷的机构,也不在朝廷拿薪俸,这个机构完全是属于雷丰瑜私人的,所有开销、费用都是从雷丰瑜以私人名义开设的钱庄、酒楼等买卖的盈利中出的。
所以朝中许多人虽然知道有这么个机构,有李云锁这么一个大特务头子在,但谁也参不透它真正的秘密,谁也别想cha手这里面的事qíng,这就保证了他是皇帝私人监察百官,了解天下民生民qíng的一双最锐利的眼睛。
龙跃当年在外办差,雷丰瑜为了让他能随时随地有帮手便宜行事,将一枚能够调动这个衙门里一切力量的,代表着凌驾于一切身份地位的戒指,jiāo给了他。
现在这枚戒指正被龙月拿着,放在李云锁面前的桌子上。“李云锁,咱俩开诚布公的谈谈。”
李云锁靠着桌子歪坐着,手里端着一碗汤药,眼睛瞟了瞟桌子上的戒指,目光又收回到手里的药碗上,“为了那个央金?”李云锁作为天底下最大的特务机构的头子,央金这个人的存在他当然知道,今天吐蕃太子进京的时候,他甚至还混在看热闹的百姓里,远远的看了看那个人,觉得那个人乍一看像极,但其实细看看也不是那么像。
“对。”月儿说道:“那央金明摆着不是我爹,可雷丰瑜对他的态度却不同寻常。他把安庆派过去了。安庆你当然知道是谁,他除了伺候雷丰瑜和以前的太上皇,就是伺候我爹,你说雷丰瑜把安庆派到央金身边,到底是什么用意?”
“我可以告诉你个事。”李云锁喝了口药,说道:“今天仇九进过宫了。”
“仇九?什么事?”
“去吐蕃查央金。”
“派仇九去吐蕃查央金?”龙月听了李云锁的话,思索着道:“难道他还怀疑央金就是我爹?”
“怀疑什么的不好说,不过……”李云锁顿了顿,继续说道:“因为很重视才会不放心吐蕃现有的暗探,而派遣专人过去调查。”
“他这样做的话……”龙月咬了咬手指头,道:“李云锁,你现在就安排人,一定要赶在仇九之前到吐蕃,我要比他更早一步得到结果。”其实他心里也还是有怀疑的。
“恕难从命。”李云锁连片刻的迟疑都没有,直接拒绝。
“你竟敢不服从这戒指主人的命令?”龙月大怒,用力一拍桌子。
“不服从,你又待如何?”李云锁好笑的看着龙月,就像看一个竖着毛的小猫。
“你,我……”龙月突然愣住了。是啊,对方不服从,自己又能怎么样?
“我今天就卖个老,以一个有些阅历的长辈的身份,告诉你一句话。”李云锁一字一顿的对龙月说道:“权和力是两个东西,可也是一个东西,没有力,就没有权。”
龙月的脸色变的很难看,但瞬间就恢复了过来,甚至笑了笑,“李云锁,你是不是觉得我爹失踪了三年,龙家的死士也都不在了,龙家就没有力量了?”他的眼中she出凌厉的光,“你不妨拭目以待。”说完拿起了桌上的戒指,转身走了。
“哎!”李云锁叹了口气,“你们父子怄气,把我夹在中间做恶人。”
“在清流们口中,你李云锁是天底下第一恶棍,据说提到你的名字能止小儿夜啼。”雷丰瑜笑着从屋子里的一道暗门中走了出来。
雷丰瑜登基以来,威慑群臣,严惩贪官污吏,也曾兴过几次抄家灭族的大狱。这几次大狱当然都是雷丰瑜授意去办的,但雷丰瑜那是千古明君,这屎盆子自然全扣在了李云锁头上。都说李云锁是个小人,没事在皇帝耳边打小报告,逮着由头就大搞瓜藤抄,生怕杀的人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