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让我很郁闷,于是没好气的对小屁孩,说:“这东西挺唬人的,也就是看个热闹而已咯。”
“怎么是唬人的?”小屁孩听了我的话很不乐意,脸红脖子粗的跟我争执:“这是我天语军中最犀利的武器之一,戎狄的重甲骑兵怎么样,对龙火弹也要忌惮几分。”这龙火弹的声势能起到惊扰马匹的作用,只是这东西的准头差了点,对机动xing很qiáng的骑兵来讲,实质xing的杀伤力有限。
“最犀利的武器啊?厚厚厚厚……”我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小屁孩生气的问道。
“我吐蕃最平常的武器就能破了你们这最犀利的武器。”我说。
“chuī牛。”小屁孩说。
“试试就知道了。”我说。
小屁孩将信将疑看着我,“好,你等着。”说完,他一溜小跑,奔着校场一侧高高的看台上的那一道明huáng色去了。
……
雷丰瑜跟松赞杰布并排坐在阅台上观看。
他将一块秃了尾巴的玉佩,绕在手上把玩。眼睛似乎在看着校场中演练的兵马。
但如果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珠半天都没有动过,他根本没有在看校场中的演练,而是一直在看校场边上站着的一个人。
那人好好的长衫撕成了短衫,原本儒衫肥大的袖口嫌碍事用绳子扎起来,再加上他绑在头上的发辫,实在是不伦不类的很。
“这衣服要是穿在皇后身上,那得是何等的飘逸出尘的神仙模样,可穿在这土的掉渣的乡巴佬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安庆站在雷丰瑜身后,边给他打着扇子,边在他耳边嘀咕着。
雷丰瑜烦躁的扯了扯衣领,对安庆吩咐道:“他都站了好半天了,这大热天的别累着。安庆,你叫人给他搬把椅子,再给他端上碗jú花凉茶解解暑。”
“真是生了幅好皮囊!”安庆唠唠叨叨的嘟囔道。
安庆的椅子还没等搬过去呢,月儿那已经小跑着过来了。
御林军副统领瞿军,迎了上去,两人jiāo谈了几句,瞿军回来禀报道:“那位龙小公子……”上次龙月自称是龙家的人,瞿军虽说是最近这一两年才提拔起来的将领,但也知道龙家。
龙家出了位皇后,但却并没有借此jī犬升天,相反的龙家人除了一个在雷龙骑军中任职的龙十四,这个龙家的养子,龙皇后的义弟,算是半个龙家人之外,就没有第二个了。而这个龙十四也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考取武状元,才坐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因此龙家虽然清誉极高,却没有什么好处可捞,所以绝对不会有人冒充。不过瞿军心中还是好生佩服的,所以对月儿也是很客气的。再说,明眼人一看月儿那张脸跟谁贼像,也就不用再多解释什么了。
雷丰瑜听他复述龙月的话,说是吐蕃最平常的武器就能破了天语犀利的武器龙火弹,雷丰瑜对武器和兵法方面也是很感兴趣,并且极为看中的,于是暂时按下了心中的焦躁,吩咐道:“那就安排好,比一场。”
雷丰瑜这边既然应允了,松赞杰布那边就更没话说。
很快两军左右排开。
虽说是试个高下,但毕竟只是切磋范畴,不能真伤了人命,因此龙火弹中的火油被倒了出去,换上等重的沙土,为防万一,又安排了一队工兵手持铁锨,要真起火时,也能迅速掘沙灭火。
准备停当,天语这边数十架龙火弹抛she机装填校准,一声令下,数十弹齐齐抛向空中,这龙火弹表面涂满红磷,在空中就化作一个个熊熊燃烧的火球,呼啸着直飞向吐蕃军阵方向。
“出列!”东嘎将军一挥手,前排两百名吐蕃士兵迅速出列,并散开来拉开足够的间距,甩起乌朵。
“嗖嗖嗖!”
“放!”
乌朵丢出的石子,准确的打中空中的火球。
这些龙火弹的外壳是陶制的,为的是让它命中目标的时候很容易碎裂,里面的火油流出将目标烧成焦炭。
但这脆弱的外壳怎么禁受的住石头子的打击?在空中尽皆被击碎,一个不留。
龙火弹的碎屑飞散,里面装填的沙石纷纷下落,霎时间沙尘蔽日,尘土漫天。
“咳咳咳!”
“啊呀,赢了!”
一片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中,彼伏此起的回dàng着胜利的欢呼声。
“这是我们吐蕃的乌朵,我吐蕃最寻常的武器,没有一个男人不会用。”欢呼最带劲的是松赞杰布。其实吐蕃不是每一个男人都会用乌朵的,比如央金,不过在这个时候,完全可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