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金进京记_作者:猪美美(71)

2017-01-17 猪美美

我伸手将他抱了起来。浴室中有一软塌,应该是供人休息的,我将他放在那软塌上,拧gān了毛巾给他擦去身上的水,再将他的袍子给他盖上。
将那皇帝安置好后,捡起我的袍子穿上,再拿起那块‘白石头’,想了想,将它轻轻放在雷丰瑜的枕边,这才疾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可是到了殿外,却见一大团浓烟滚滚。
“啊呀,失火了吗?”我向外疾奔而出。
就见我哥他们和杰布围着一个篝火堆坐着,火堆上架着两个不知道什么雁还是鹅的东西烤着。
见我出来,次仁招手道:“刚打了两只大鸟,一会儿就熟。”
嘉措将一大把带着叶子还有花的枝丫塞进火里,说:“就是这柴不给劲,没牛粪饼子好烧。”
“不好烧却是这世上最贵的柴了。”围在火边的除了杰布、我哥他们和噶尔多吉外,还有那个壮壮公公,以及一箭击败噶尔多吉的那个黑脸的公公――风不服。
风不服还和上次一样,一张黑脸看不出什么表qíng,说话也是一板一眼的。
壮壮公公见我过来,给我搬了个软垫铺在地上,让我坐下。
稍后雷丰瑜也出来了,他换过了衣服,披散着半湿的头发,样子有几分慵懒,其实他这一觉也没睡多会儿。
他看了看那被塞进火里的是御花园里的极品牡丹,问一声:“这大鸟是什么?”
壮壮低声答道:“那对仙鹤。”
宫里的御花园中养着一对仙鹤,每到雷丰瑜弹琴的时候,这对仙鹤就会合着琴声起舞鸣叫,端的是有灵xing的。谁成想今日会被人拔了毛架在火上成了烧鹤!
说来也是合该它们倒霉,今天吐蕃这几个人进宫,雷丰瑜就jiāo代了,不论他们做什么都由着他们,于是这对养尊处优惯了的仙鹤,被人捉了来吃,也就没人gān涉了。
我哥他们自是不知道这鹤和柴的珍贵,还在热切的招呼雷丰瑜,“陛下,今天承蒙您的款待,我们打来的猎物,也请您一定赏光,不要客气。”
雷丰瑜摇着头叹息着笑道,“那就多谢了。”说着对壮壮道:“拿酒来,有ròu无酒岂不无趣。”
又是酒!不过这才拿来的酒是杰布从吐蕃带来的青稞酒。
不多久ròu飘了香,酒也满上。ròu烤得香苏可口,青稞酒甜美甘醇。
我吃着ròu喝着酒,却见噶尔多吉既不喝酒也不吃ròu,眼睛只看着cha着双手站在一旁的风不服。
“现在见到他了,不正可以也请他喝杯酒,然后问问他那拐弯的箭是怎生she出的。”我对噶尔多吉说道。
噶尔多吉点了点头。然后他端起酒碗,站起来走到风不服面前,“喝酒。”
我吐蕃男儿何等好慡,请人喝酒便是这般痛快,不似某人。
风不服接过酒来喝了。
噶尔多吉接下来又取下肩上的长弓,双手捧着送到风不服面前,“送你。记得你那日是从校场上取的弓,看来手中并无好弓,我这把送你。最好的箭手,才配得上最好的弓。”
“吧嗒!”我嘴里的ròu掉了出来。
我哥他们也停止了吃喝,一起惊讶的看着噶尔多吉。
因为我们都清楚噶尔多吉的那张弓,对他来讲是多么的珍惜。那是他先祖留下的,那弓有着四百余年的历史,上次我动了他的弓差点被他bào打一顿,而他现在却要将这张弓送人?
哎!我吐蕃男儿就是这般豪慡,这般坦dàng!不似某人。
但风不服依旧是面无表qíng,语气淡淡的道:“天下第一的箭手是拓跋烈。”说完转身就走了。
噶尔多吉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比那天输给风不服时还难看。
我走过去拍了拍噶尔多吉的肩膀:“啊呀,他不是看不起你,也不是看不起你的弓,大约他那人就是那种xing子。”
“我明白他的意思。”噶尔多吉重新坐下来,把他的弓横放在膝头,抚摸着说道:“宝弓在我手里也好,还是在他手里也罢,就算是箭上生花又能怎样?不过是玩物。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说的没错,只有拓跋烈那样的,以手中弓箭驰骋于疆场,才是真正的箭手。”
我的手不觉在腰间的箭囊上用力的握了握。
耳听得雷丰瑜也是一声轻叹:“拓跋烈这位戎狄的天可汗,如今怕不有七十多岁了,他的一张弓一把刀依然驰骋无疆,是糙原不老不灭的神话。可叹三年前我倾巢而出,想要打破这个神话,却是……”
“其实三年前我父王的确是要和你们天语联手的。”听雷丰瑜提前三年前的事,杰布说道:“当时我父王兴冲冲地点齐二十万大军,并亲自敲响了出征的金鼓。只不过,只不过,只不过没有机会能唱响胜利的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