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卡瓦博格雪山飘着雪,雪中的卡瓦博格峰圣洁、飘渺,但却更加冰冷。我躺在半山腰的雪地里,全身冷得透了,僵硬的一动也不能动,感觉就要与雪冻在一起了,或许这样我就成为这大雪山的一部分了,就像那个冻死在山上的放牛郎。
放牛郎在死前,想过些什么呢?想那山峰就在眼前,就在眼里,就在心里,但却又遥不可及!
雪越下越大,将我埋在了雪中,白雪挡住了视线,再也看不见那山峰,眼前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脑子也渐渐的苍白成了一片。
突然有什么轻轻拍打着我的脸颊。
格桑花!
我记得它ròu嘟嘟的爪子拍在我硬挺挺的身上,热乎乎湿乎乎的舌头舔在我的脸上……
“醒醒!”格桑花什么时候会说人话了呢?我用我僵硬木讷的脑子,用力的思考着。
“醒醒,老大,你别吓我!”格桑花的声音焦急了起来。
格桑花要是会说话,也应该叫我主人吧?老大算是个什么称号呢?
突然人中xué上一疼,我激灵灵一颤,睁开了眼睛。
眼前单膝半跪着一个青年,这青年手中还握着一柄剑,剑上淌着血,却不是长谷九兵卫,而是一个陌生的以前没见过的人。
这个人生的好生英俊,又好生骇人。
说他骇人,是因为他身上穿着一袭紫褐色的衣服,那衣服的颜色就好像是用血染成的且已经历经千年。再配上他滴血的剑,满身的戾气和yīn郁之气,真好似地域里爬出来的小鬼一般。
说他英俊,是因他体态硕长健美,尤其一双眼睛尤其好看,双眼皮向内,是个内双,让我想起了鹰,卡瓦博格雪山上从山顶俯冲而下的雄鹰的眼眸。
我对男人的相貌素来评价的标准就是像我喜欢的动物,像牦牛的是漂亮的,而眼前这个像鹰的,自然也是好看的了。
不禁对他展颜一笑,
见我睁开眼看他,他松了口气,“还好吗?”
“还,还好。”我答道。说真的,不算很好,嘴唇上被掐了一下还挺疼,而且我目前还被绑着呢。
“十四叔,先帮我们把绳子解了。”我身边,月儿道出了我的心声。
剑光一闪,我还没等看清,手上一松,捆绑我的绳子已经被割断。我活动了活动手腕,“啊呀,多谢。”
听到我用带着吐蕃方言语调的汉话谢他,这人似乎叹了口气,低低的说了一句,“的确是像!”
“十四叔,你还没给我松绑呢。”月儿哇哇大叫起来。
这个十四叔冷冷的斜了月儿一眼,“今天的事,要不是你故意把央金诳出来,又甩掉了陛下安排的暗卫,也不会惹出这个麻烦,多捆会儿,下回就长记xing了。”
“嘻嘻,十四叔,你能这么顺利的找到我们,还不是靠着我的聪明。”月儿嘻哈着,冲着我腰间的酒囊努了努嘴,“龙涎香不溶于水只能溶于酒中,我故意把央金的酒囊戳破,再把龙涎香投进去,初时融进酒中的龙涎香有限,凭着人的嗅觉是闻不到的,所以长谷九兵卫那么小心仔细的人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之后慢慢的融入的多了,可他的鼻子渐渐适应着,嗅也就迟钝了,可后面追踪的人,如十四叔这般聪明的,自然能抓住这个线索。”龙月哄人很有一套,既邀了功,又夸了他这十四叔聪明。
龙十四听着果然受用,他手中剑光一搅,割断了月儿手上的绳子,这才将剑还入鞘中,显然刚才要让月儿多捆会儿长记xing的话,也只是说说的。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十四叔,他曾经是倭国忍者中数一数二的高手,现在是雷丰瑜的雷龙骑军中的副将。”龙月边揉着手腕,边对我解释道。
“哦!”想起那些雷龙骑军中的兵将在逻些的所作所为,我一下子就对眼前这个鹰一样健美高傲的男子的好感减了三分。
见我神qíng冷淡,龙月说道:“哦什么哦啊,要不是我十四叔这样的绝顶高手出手,以长谷九兵卫和他手下忍者的狡猾、狠毒,换做其他人就算能找到我们,也不一定能如此轻易的,将我们毫发无损的救出来。”
我这时才发现,船边的水面上飘着两具黑衣人的尸体。我记得长谷九兵卫曾说过,不能顺利带走就杀了的话。虽然龙十四出手不曾见到,但肯定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击,就将我们救下了,不给长谷九兵卫伤人的机会。
“可惜多木家的女忍者水xing极为了得,我担心这附近还有他们的帮手,所以不敢追击,让他们从水中遁逃了。”龙十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