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良晗沉着脸好一阵思索,既而挑眉一笑:“你倒是替本王想多了,本王这世间繁华尚未看够,儿女qíng长还远在天外呢!”
夜央低头一笑:“小王爷话不要说得太满。”
“怎么?”
“你我一赌如何?”
“赌什么?”
上官良晗双眼亮了起来,虽然是一身皇族身份约束,骨子里却总是带了份肆意,让人难以漠视。
“我赌你……心动!”
上官良晗愣了一下,大笑着站起身来:“你啊你啊!学什么不好!偏偏学着那些骗人的神棍!说些不前不后的半截子话来蒙人!赌又如何?不赌又如何?”
夜央吃吃一笑:“是不如何,只是,希望小王爷到时候不要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便是!”
上官良晗嘴巴一扁,扭头转身:“行了,本王已经派人安排妥当,三日后启程回京。”
夜央一点头:“小王爷一出来便是七年,连先帝退位都没有回去过,那三年里朝野动dàng,小王爷山中痛快,如今,可想好带了什么前去赔罪?”
上官良晗摸着自己下巴,一脸深沉的样子:“唉!好友啊!天下人知我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做不得准的,说白了不过一个有权势的混混,能有多大作为?想来,本王要想免去皇兄的责罚,只有努力去吃得好一点才是了!”
夜央笑笑,不再搭理这个喜欢装傻实质上jīng得像泥鳅一样的家伙,自己满心心思,都飞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人身上。
上官良晗自七年前从宫中漏夜潜逃,化名文良,靠着自己打包的财产和一身居然jīng纯深厚的功力和率真xingqíng,倒在江湖上混得不错,当他正在深山中为了取一味药材而与大蟒缠斗了三天三夜力竭之后,遇见了据说是武林魔教的教主夜央,两个半大的孩子哪里管得那许多,径自成了好友,彼此知道对方的身份,江湖上混的时候却不说半分,上官良晗乐得当个行侠仗义却又不愿拘泥江湖道义的狂侠,与夜央今天偷着这家的秘密丹药救助需要之人,换一天又去挑了贼匪窝将匪徒打到变成猪头,当他得知朝廷先帝退位,新帝上任时,本想赶着回去,却被夜央笑眯眯拉到一边,取了一卷huáng帛与他,展开来,帛上是他的太子哥哥熟悉的笔记:死小子你在外偷jī摸狗,实在丢脸,孤才上位,没空管教,下次传你,再带着财宝回来请罪罢!
帛上字迹张扬狂放,却是带给上官良晗一种莫明的感动,小少年呆了一会,才又转身大惊:“哎呀!怎么我做的他都知道?”惹得夜央捧腹大笑。
如此几年来,上官良晗在江湖上折腾得风生水起,一心玩闹之时却也不忘留了份心思在朝上,得知先帝外戚被连根拔起,诸位王爷起兵谋反之时,他急得头疾发作,晕了几日,待到醒来,心境平和,目光如炬,先前还是容易炸毛的小狐狸,一下变成修炼成jīng的妖,奔走于糙莽与江湖大家之间,巧舌如簧,生生将江湖上的反力压了一时,更甚是亲身犯险,与夜央二人夜奔百里,杀人于无声。
得知反军大败,新帝祭天号上明时,满手鲜血的上官良晗静静看着东方红霞,一声轻叹,两滴泪落,从此,他将是完全的上官良晗,上官家的皇子,隐藏在心的秘密,再也没有被揭破的可能。
上明帝宣布大赦天下之后,立刻派人找到了一直高烧的上官良晗,下属听了他的要求,在燕子岭这处安置了下来,一住就是三年,夜央也不客气,拿了自己教中秘藏的好药来与上官良晗,将他调养得高高壮壮,上官良晗自那时起,换上紫衣戴上金冠,公开身份与一gān江湖人等来往,恶趣味的看着那些自己还是“文良”时曾经招惹过,气得他们跳着脚说要掐死自己的老卫道士们瞪圆眼睛不知如何说话,自己则一副爆发户家宠坏儿子的形象,斗jī走马,喝喝花酒,调戏下花娘,赌坊里转转,唬得那些疑心自己便是文良的人大呼看走眼,只当那xing格狂放的少年侠客早已游走远地,白白可惜了一样皮相却不学无术的混混王爷在此招摇。
上官良晗自上明帝亲指的暗卫首领那得了消息来,抱着画肪上的花娘笑得前俯后仰,大唤过瘾。
期间,国有旱qíng,上官良晗正在想如何动作时,却闻知新任丞相正是自己昔日对头苏钰城,大吃一惊之时心中更带了些疑惑,却不曾想苏钰城却能安抚灾民,将事处理得相当妥当,而他苏家,更是又因大举捐献引得举国赞叹,富贵如风chuī云动,瞬息而至,叫上官良晗边咋舌边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