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自己只是苏钰城,如此而已……
上明帝紧张不已的看着闭着双眼躺在chuáng上的上官良晗,再看看眉心纠结成团的太医,忍不住急了:“他到底怎么样?头疾如何?”
太医起身下跪惶恐道:“回皇上,小王爷感染风寒,发了汗暖着就好,只是他这头……”
“快说!”
“许是受了刺激,急火上头,化了那淤积多年的血块了!小王爷此后好生调养,这头疾是散了。”
上明帝心中大惊,愣愣看着上官良晗,好一会,挥挥手:“你去吧,赏。”
待到众人推去,上明帝走到上官良晗身边,静静望着他,想起当年陆老大夫所说,到最后,只能摇头一叹。
上官良晗慢慢睁开眼睛来,上明帝一脸认真的坐在他身边,静静看着他。
就像是当年,自己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这身着明huáng的人,只是时间荏苒,这些年,多少事,人不复如昨。
“良晗,为什么要bī朕,朕希望能亲眼看到你娶亲生子,希望能抱到你的孩子――”
上明帝伸手轻摸上官良晗的头,上官良晗眼一眨不眨看着他,轻轻道:“可我只喜欢他,只想和他在一起。”
“不行的……良晗,你必须要有你自己的孩子――”
“皇兄多多努力便是!”
上官良晗慢慢笑了起来:“皇兄正当盛年,身qiáng力壮,何必硬要扯上为弟呢?”
“这――”
“皇兄,父皇当年之事,我并非完全不知,你我都不再是懵懂不知的孩童,皇兄,我一生无他想法,只在今日求你。”
“可是你必须要有个孩子!”
上明帝急了,站起身来,被上官良晗一把扯了衣袖:“为什么?皇兄,不要bī臣弟,到底有什么是不可以的?难道我有什么与你不同的?”
上明帝一惊,转头看着半撑起身来拉着自己袖子,双眼中满是倔qiáng的上官良晗。
说什么呢?
怎么开口说呢?
是!你的确与朕有不同,因为你家根本就只有你一个了!你要是断袖子好龙阳,便再无后继!司家无后,上官家更是对不起你家先人了!
但是……
上明帝慢慢垮下脸来。
要朕明白的告诉你这一切么?在你现在还想不起来的时间说出一直以来不希望你知道的真实,那么这么多年来苦心隐瞒,甚至是小心翼翼维护的一切……又算是什么?
上明帝无言的看着一直拉着自己袖子的上官良晗,彼此的僵持在上官良晗微微一颤身子后结束。
上明帝伸手扶了他,叹息道:“朕管不了你了……”
朕只能去管他!
不要怪朕……
“皇兄,管不了我,也请不要管他,我知道皇兄向来疼我,不会伤了臣弟的心,臣弟在意的对象,就由臣弟自己来追求,啊!对了,那个姑娘皇兄就不要客气了,是考虑自己收了还是――”
“说什么呢你!”
上明帝越听越呕心,怒道,一把将上官良晗推回chuáng上。
死小子!
气死朕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朕这个皇帝当得还真窝囊!
上官良晗微笑的看着上明帝,这次,自己赌赢了!
接下来,就看自己的缠功了!
上明帝只觉得眼前发昏,心中一阵阵郁堵,跌跌撞撞的出了房门去,出乎众人意料的一没发火而没叫人找茬,只是自己闷闷地去太庙一宿,不见任何人。
内侍都不是傻子,官员们也不是白吃饭的,昊亲王的作为,联系上他曾经的表现,前丞相那一跪,啧!
冤孽啊冤孽,如今这世道,难道流行断袖子?
难怪丞相一直未娶亲,小王爷也是独身,唉!难怪皇上会急着做媒,只是这样看来,倒像是做了白工啊!
苏钰城在苏宅中忐忑不安的等待了许久,派去问话的下人来了,身后跟着眼睛红红的小东子,未得他问话,小东子早已感动不已道:“苏公子,小王爷jiāo代小的来转告您一声,不用为他担心,皇上不舍得动他半根头发的,只叫您好好修养身子,来日方长。”
苏钰城额头滴落冷汗,这个……似乎是……转错意了吧……
“小王爷还说了,说……”小东子小脸微红,害羞又羡慕的看着苏钰城小声道:“小王爷说,今生只对苏公子有意,您别想跑,他一定追到你!”
苏钰城只觉得头嗡的一声,整个人跌跌撞撞向后仰去,摇晃着身子坐倒在椅上,脸上蒙上一层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