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鸿凌轻咳一声,轻挑眉头看着眼前眉目俊秀气质文雅的白衣少年,胡乱点着头:“啊好,孤先去了,苏钰城你记得与老先生说!”
苏钰城轻一点头:“只望太子殿下在小王爷好后及时赶回便是,这课业堆积久了,反是更加难做。”
上官鸿凌脸一红,咳了两声匆匆离去。
到了城外才知上官良晗是气病的,边疆告急,上元帝走得匆忙,连多一句的话都没留下,上官鸿凌安慰了半天,小家伙这才愿意喝药,只是晚上睡觉时必要抓着上官鸿凌,梦中泪落,轻声唤着爹娘。
上官鸿凌本就觉得他可爱非常,gān脆将人提前从城外带回宫内,与自己吃住一起,但是自己白日里要起早去修学,待到回时又早已日暮,再做了课业,根本没什么时间陪上官良晗,只得好生哄着常常气到嘴巴直翘的上官良晗,顺便自己发发牢骚,常说起自己课业多,又有个老妈子一样古板罗嗦的苏钰城老是盯着他,叫他难有闲暇时间,被上官良晗记在了心里。
时间一长,上官良晗倒是不再怎么介意上官鸿凌整日里不陪他了,他本就是个jīng力旺盛的孩子,宫里地方大,够他四处探察,陆老大夫也说他的头痛难以根治,只能放宽心将养着,太子便放了话,大内三千殿院,除了不该和不能让昊亲王去的危险和肮脏地,谁都不能拦着他,只要是昊亲王看上的,便要给了他。
太子此举本是好意,奈何上官良晗终是太小,诺大的宫殿里除了当今皇上和太子之外,根本没人能管得了他,被一些心思不正企图混水摸鱼的下侍从教唆挑拨了来,变得霸道嚣张。
上官鸿凌忙着修学,上元帝又宠他得紧,只当是孩子的淘气,早晚会好,便也不去管他,如此一来,上官良晗更是狂妄到了极点,那些个不安好心的下侍跟着他四处溜达,捞了不少好处,更甚起来,借着昊亲王的名义,在宫中宫外,大肆横行,被无数人诟骂,也叫不少人看在眼中,记在心里,苏钰城便是其中之一。
这年过了年来,苏钰城被老太傅举荐做了侍学,可做些其他的事,闲暇时间也更是多,苏家历代富贵,先任当家苏逡又与上元帝有着斩不断的因缘纠葛,倒是方便了苏钰城求学与上位,一般朝臣会做人的,多少会卖个面子给这小苏公子。
因此,这年晚chūn,小王爷过了生辰半月后,他那几个下侍又混出宫来四处横行,惹得行人无不怨恨,碰巧苏钰城得了闲暇回家,见着几人的恶行,吩咐了自家下人即刻去了刑部找了官员来,当场将人押了,博得围观众人拍手叫好。剩下一走得快机灵的,当下跑回宫里去,跪在上官良晗添油加醋一顿哭诉,只将黑说成了白,恶人说成了善人,气得上官良晗连连跺脚,心中怨死了苏钰城到了第二日,老太傅带了太子等人去藏书阁,留下苏钰城一人在审香殿写字,上官良晗怒气冲冲踹门而进,大声吼道:“给本王爷把苏钰城那个狗东西叫出来!”
第2章
苏钰城正埋头写字,被着突来的大喝吓了一跳,手一抖,厚重的墨滴落在洁白的纸上,溅开一朵墨花。
听得踹门声和呵斥声,苏钰城不悦的抬起头,只见一个锦衣玉带,粉团似的漂亮小娃娃双手叉腰,气鼓鼓站在门前,见自己望着他了,竟是一愣。
苏钰城心下一定,又看看那两扇可怜的门,站起身来,拱手道:“小王爷找在下有何事?”
“啊?我找苏钰城――什么?”
上官良晗大惊,后退两步,一手颤抖指着苏钰城,一手揪紧自己衣领,颤抖道:“你你你!你就是苏钰城?”
“正是在下。”
苏钰城放下手来,望着这个比他预想着还要漂亮上许多的小王爷――果然是个jīng致的娃娃,五官秀美,大了必然是个美男子――只是不要那么霸道才好……
“你!”
上官良晗脸绯红,除了颤抖着用手指着一脸淡然的苏钰城道“你”字外,什么话也说出来,苏钰城心中觉得奇怪,不由得上前一步。
“小王爷有何见教?”
“你――你给本王记住!”
上官良晗大叫一声,转头就跑,一路上慌张不已跌跌撞撞,叫看着的人好是担心。
苏钰城呆呆望着跑远的,却见他突然又停下身来,转过头,小脸上又气又窘,挥舞着拳头大叫道:“本王还会再来的!”说完转头便跑得没影了。
苏钰城呆了好一会,才慢慢摇着头走回座位边,坐在椅子上,将污掉的纸扔了,另取一张新纸,继续写起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