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游又睡了一下午,沈千扬这一整天全陪着他旁边,半步未曾离开。
到了晚上,慕少游终于起身来,看着一直守在旁边的沈千扬,张口便问道:“唐秋这颗棋子已经毁了,我和你都没用必要再留在沧州,在与独孤行比武之前,你要去什么地方?”
不知道慕少游为何问起自己的去向,沈千扬拧眉,“你想做什么?”
慕少游淡淡笑了来,笑容里是难以忽视的疏离,“怎么,怕我再算计你?”
被对方刻意竖起的尖刺扎得浑身是伤,沈千扬眼里墨色也沉下来,“我会去金陵呆一个月,直到比武之时。”
“那好,我陪你去金陵。”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千扬看向慕少游的眼里满是疑惑,心里也慌张起来,这样的慕少游,让他从心里觉得难以接近。
比起这种莫名的妥协,他宁愿这人同他发怒吵闹,甚至是拿刀刺他两刀,也比这样不明所以的态度好。
“慕少游,你究竟想怎么样?”
慕少游笑容益发的冷,“你对我的信任就差到了这样的地步?我要走你不肯放,我随你一路你又怀疑,那你告诉我,你想怎么样?”
“……”
明知对方是激将法,但还是没有办法说出违抗心意的话来。
毕竟,自己没有办法放他走。
见他不反对,慕少游又道:“麻烦你替我告诉师兄一声,叫他帮我照顾好小痕。至于我去什么地方,沈千扬你愿意说便说,不愿意说也可以,无所谓。”
慕少游的态度实在太让人琢磨不透。
他的行踪,甚至可以不告诉秦痕。
沈千扬皱眉不语,慕少游却略略一扬眉,既而道:“夜深了,我要休息,麻烦你另寻个地方呆着。”
沈千扬当然不肯动。
他一走,慕少游又该做些什么事,他完全猜不透。
今天的慕少游,陌生得似他从来不认识。
猜不透他所有言语,也看不透他所有态度。
但若说这人此刻种种是认命妥协,他绝不相信。
沈千扬再三犹豫,慕少游却不打算任由他在这里,见他不动身,竟抓了他衣襟把身子贴上去,更将一个吻落在沈千扬唇上。
他正发着烧,唇上温度高得烫人,沈千扬身子随即僵住。
即使不知慕少游这样的主动是为何,心里仍一颤。
但是下一刻,对方的话却让他打从心里恨。
慕少游刻意用腿环住他腰,点火似地摩擦对方下体,“还是沈千扬你不做点什么就睡不着?要做就快点,然后放我安稳一阵子。”
第十九章
慕少游刻意用腿环住沈千扬的腰,点火似地摩擦对方下体,“还是,沈千扬你不做点什么就睡不着?要做就快点,然后放我安稳一阵子。”
“你……”
沈千扬脸色霎时沉下来。
慕少游的话固然伤人,但他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也过于狠绝。
失了理智的疯狂行为,将慕少游伤得极重。
他心底定然是悔恨的。
但他明白,若昨晚的事重演一遍,至今只怕还是这般结局。因为慕少游不会服软,而他……也绝不可能会放慕少游走。
心里头像压了巨石,刚连张口说话便觉透不过起来。
沈千扬将慕少游刻意贴近的身子拉开些,深邃的眼中尽是晦暗qíng绪,就是声音里,也带了落寞。
“慕少游,你不要这样!”
许是被沈千扬语气中的痛意触动,慕少游动作僵了下,自己退开身子,抬眼望着沈千扬,眼中似有薄雾,将他所有qíng绪掩藏。
沈千扬给瞧得难受,伸手去想将他鬓边乱发拂开,但手才伸近,慕少游脸猛就别开来,下巴微抬,尖削的轮廓透出种难以抹去的执拗。
“你若不想做,现在就出去。”
沈千扬的手僵在半空,再进不得半步,最后只沉着脸,悻悻收回手,起身摔门出去。
慕少游如石像般静静在chuáng上坐了好一阵,面上神色变了又变,最后竟是往后一仰,将被子一拉罩住头,连灯也不chuī,便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沈千扬便让人备了马车,准备带慕少游离开。
正如慕少游所言,唐秋的身份bào露,那这颗棋子便失去他应有的效用,唐门的事qíng自然再与他无关。
他现在留在沧州也没用意义。
其实,在知晓唐秋对慕少游下手那刻开始,他就已经决定要舍弃这人。岂不说他容不得属下违抗他命令阳奉yīn违,更重要的是,他容不得别人对慕少游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