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嫡_作者:莞尔wr(261)

2017-01-22 莞尔wr 宫斗文

  就如他身上的气息,传递进自已呼吸里。就连他说了孟孝淳,傅明华都没注意。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桌岸上,倒像是根本没将握了傅明华的手的事儿放在心里,仿佛十分在意的就只是她一个人似的。

  “这样不好。”燕追想了想,开口道。

  傅明华暗暗松了口气,她早就觉得这样不好了。

  虽说江嬷嬷等人并不在跟前,也没有人往这边看,就连侍候的下人都远远的站着背对着这边,但她总有种难以言喻的羞涩,虽说qiáng忍住了,但实则另一只手早握成拳头,放在腿上轻轻在颤抖。

  “殿下……”

  她正要开口,燕追却站起身来,一只腿将椅子推开了些:“这样多有不便。”

  他站到傅明华身后,双手展开,似是要将她环在自己怀中一般:“总用一只手磨墨,时间久了手臂也是酸软,你恐怕吃不得这个苦头。”

  傅明华一见不好,伸手将他手腕按住,坚定的道:“殿下,这样就很好了。”

  燕追低头望她,她仰着脸,那杏眼樱唇的模样,风qíng万种。

  他并没有坐下来,反倒握了她的手,微微着力使墨条在砚台里转动,直到十数下,燕追才将手放了开来。

  那手被他握得滚烫,初时还不习惯,冷不妨一放开,chūn风一chuī来倒是比方才更冷了。

  燕追拿了纸镇将宣纸压住,这才不紧不慢欣赏起傅明华研磨的姿态。

  她那手指与墨相衬,更是显得根根晶莹。

  邀她来是赏花赏雨赏景,可此时在他心里,她却比这满园景致更是要美得多。

  燕追微笑着,嘴里轻吟:“轻薄红米分掩敛羞,花中占断得风流。”

  他明着赏花,实则喻人。

  傅明华自然也听了出来,抿了抿嘴角,耳根却微微有些发热。

  那墨汁越研,色黑如漆,光明可鉴,带紫光,是歙州新安所出的新安香墨。

  此乃天下名墨,在溪氏一族手中发扬,也随溪氏一族而消亡。

  传承至今余下的已经不多了。

  文人雅士都以得此墨为荣,摆在案头作装饰不忍花用。

  燕追拿这墨绘画,恐怕就是让他的启蒙恩师,那位昔日名满天下的大儒孟孝淳复活看到,都会大呼心痛。

  他自己也拿了一支朱色墨研开,落笔之后却是画了廊台楼阁。

  傅明华脸上红晕未褪,没有转头看他,等到脸颊上的红晕被风chuī冷,折过身来时,燕追已经画了大半了。

  他画的是坐在桌岸前,披了银色狐裘,却又双手jiāo叠露出两抹米分色衣袖的怕寒少女,另一侧栏外寥寥几笔便拉了几株杏树的枝芽来。

  都只是描了个大概,只是傅明华却没想到他会动笔画她,一时间有些意外。

  他神色认真,目光专注,下笔毫不拖泥带水,她有些纠结着要不要将他打断。

  这样的燕追与狂傲、青涩时的他又有不同,似是相处得越久,总能发现他身上那些她以往没发现的特点。

  第一百八十九章 伤药

  她撑了下巴望着他看,他似是被看得耳根有些发红,显然不是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傅明华看着他将画中的一景一物润色,突然就想起他说起过的话来。

  他说:希望她心中也能如他一般。他说:他娶自己不是因为外在因素,而她也不该拿他当成与其他人一般来对待。

  傅明华想起了傅其弦,傅其弦与燕追自然是不能相比的。

  他不是傅其弦,而她也不是当年的谢氏。她想起了江嬷嬷的担忧,嘴角便微微勾了起来。

  燕追拿沾了朱砂的笔,在画上轻轻几点,便使那画上的杏树似是都鲜活了起来。他搁了笔,少女跃然于纸上,他将纸拿起chuīgān,原本这画应该是要送给傅明华的,他一开始都打定了主意。

  可此时头一次画了她,燕追又不想送了。他想将画带回洛阳,框裱起来,将来也可以时常看。

  卷了画令戚绍过来收好,两人沿着廊下并行。

  燕追走在外侧,将chuī落进来的和风细雨挡了大半。

  “此次前往江洲,可能我呆不到十天时间。”

  燕追低转着头,望着傅明华看。

  傅明华仰了脸,他手指动了动,最终仍是握成了拳忍住了,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来:“我要前往鄯州。”

  他这样一说,就看到傅明华眉梢动了动:“莫非皇上是担忧,吐蕃与回纥勾结,亦或是……”她想起了那里还有个并不安定的兴元府简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