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无心的话说得傅明华没有出声,碧云狠狠瞪了碧蓝一眼,她咬了咬嘴唇,显然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却不知如何弥补,站了半晌,碧云也不忍心瞧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打破了僵局问道:“那严三郎也太恶心了,您就真的要让他如愿以偿?”
傅明澜中计是她自己的事,不过严三郎若是当真与容氏勾结,想要祸害的就是长乐侯府的名声。
到时出了这样的丑事,御史告的就不是长乐侯府,而是借长乐侯府,打的是燕追的脸了。
毕竟如今长乐侯府里傅侯爷夫妇远在家乡,府中外人看来独当一面的就是世子傅其弦,到时傅其弦一出丑,自然就连累傅明华及燕追两人。
若当真如此,严三郎用心恶毒,就不可放过。
“时间还早。”傅明华抬了手,看了一眼自己指甲上颜色浅淡的丹蔻,抿了抿嘴唇:“不着急。”
碧蓝看她不像是因为自己的话而难受,便感激的看了碧云一眼,不再提这事儿了。
第二日傅明华想起傅家这事儿,原本是寻紫亘派人前去打听一番,询问严三郎近来与谁往来从密,紫亘出主意:“王妃,府中有个叫何守保的侍人,年纪不大,很是机灵,曾在王爷的手下帮着跑过腿,奴婢派人查询谁与五娘子往来过,他则查严三郎,双管齐下,一准便能探听出一些眉目。”
傅明华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怀疑,但紫亘机灵,一听她说话便明了她的心意,她点了点头,允了紫亘的请求,并让碧蓝也帮着她一道打听。
长乐侯府里碧蓝比她熟,且碧蓝xingqíng活泼,傅明华未出嫁时,碧蓝在府中人缘不差,不少房的下人都能说得上话,兴许查得出些蛛丝马迹来。
紫亘便点头,应了一声:“嗳,听您的!”
两个丫头领命出去,傅明华看今日天晴日朗,午睡起来想了想,去了燕追书院,令人请了姚释出了对奕。
昨日的事qíng姚释估计也有所耳闻,傅家来了这样多人,所为何事,怕是他也心中有数。
他穿了一身圆领青衫,头戴幞巾,双手握了棋子摆局,显然是不知从何新得来了这样一副残局棋谱。
“昨日的事qíng,姚先生怕是也知道了,容家近来动作太多,是不是已经沉不住气,亦或是,已经胸有成竹了?”
傅明华看他摆着棋子,便握了杯茶水在手中,含着笑意问了一句。
他穿了一身圆领青衫,头戴幞巾,双手握了棋子摆局,显然是不知从何新得来了这样一副残局棋谱。
“昨日的事qíng,姚先生怕是也知道了,容家近来动作太多,是不是已经沉不住气,亦或是,已经胸有成竹了?”
傅明华看他摆着棋子,便握了杯茶水在手中,含着笑意问了一句。
第五百一十四章 报讯
近来局势浮动,太后丧事期间,西京忠信郡王必会趁此机会,大作文章的。
燕追匆匆离开洛阳,也与此事有些关系。
他临走之时,是接了封信函,才连忙离开的,傅明华猜测与西京之变是有影响的。
洛阳里,容涂英必然也是得到了消息。
他若是并未准备好,必会想方设法的弄些事qíng出来,掩饰他的目的。
姚释一面看着棋盘,一面摆着残局,漫不经心问了一句,傅明华就笑道:“姚先生是指我认为什么呢?”
她看了一眼棋盘,姚释头也不抬:
“您认为是指什么,便是指什么。”
他侧身坐在椅子上,虽一如既往与她对奕,但傅明华注意到,他的身体只堪堪沾了一半椅子,并不如以往一般坐姿端正。
这是对她越来越恭敬的迹象,显然燕追大事将成。
她心里有了数,嘴角边笑意便更深:
“看来我不必再问。”
姚释愣了一下,手中动作一顿,抬起了头来,也不知自己哪里不大对劲儿,便被傅明华瞧出了端倪。
他低头看了自己双手一眼,又望了一眼棋局,再往下看时,就看到自己正侧坐在椅子上,腰背挺得笔直。
姚释登时便明白了傅明华说这话的原因,不由叹了口气:“您心思缜密,慧眼如炬,实在是瞒不过您。”
他早知傅明华心细,只是此时更感受她细腻如发的心思,又如此聪慧,他还什么话也未说,她便瞧出了端倪。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容涂英冲山西都乐侯府那位庶子下手,可不仅是为了算计长乐侯府的娘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