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什么皇上?燕追领兵bī宫,害死皇上,与李辅林等人勾结,伪造圣旨,他才该死,我容氏一族只是为了保燕唐血脉罢了。”
到了这样的时候,容妃自然是不甘心去死的。
她嘴里大声的骂,huáng一兴自然是知道真相如何,听她还在喊着要‘拨乱反正’,便皱了眉,吩咐身后的侍人:“还不使娘娘坐下!”
容妃一听这话,更是大怒,她折身要跑,只是这承香殿都是huáng一兴带来的侍人,她没跑几步,便被侍人逮住。
以往嘉安帝在世,容妃得宠之时,宫中哪个内侍、宫人见着她时不是规规矩矩的。
如今被人架住,容妃拼命挣扎,却根本挣扎不开来。
“你们放肆,大胆!”她尖利的喊叫:“皇上尸骨未寒,死因未明,huáng一兴你跟在皇上身边多年,如今竟然也背了主,你不得好死!”
huáng一兴皱了眉,听她怒骂不休。
“先帝临终之时,立皇上为皇太子,当时中书省下几位大人都在,圣旨由中书令执笔,绝无有误。”
huáng一兴令人取了绫巾,朝容妃走去。
容妃一听这话,便挣扎得更凶了:
“你胡说,皇上在时,爱我信儿更多,我信儿才是天命之主,你们颠倒是非,我容氏一族,不会饶你的!”
“容氏?”
huáng一兴听她提及容氏,不由便笑了一声:
“好教娘娘得知,容家犯上作乱,其罪当诛连九族!除当日容涂英已经伏法,今日容氏大小余孽,已经尽数押往刑场了。”huáng一兴说完这话,看容妃愣了片刻,紧接着似是不肯相信一般,不等她说话,又道:“至于四皇子,他已经被先帝下旨废黜王爵之位,将其流放营州。”huáng一兴说到此处,靠近了容妃,小声的说道:“令他自尽的旨意,前日之时便已经令人送往汝yīn前往营州的路途了。”
容妃到了此时,竟然还抱着有朝一日容家仍能颠覆大唐,助燕信登位的美梦。
huáng一兴眼中露出鄙夷之色:
“老奴此时送您前往地府,只是因为皇上仁慈,不忍路途之上四皇子一人走得太孤独。”
第六百零九章 之死
huáng一兴躬着腰,抬了头笑意吟吟的与容妃说话:“且您侍奉先帝多年,如今只是使您随先帝一道罢了。”
容妃一听这话,心中又惊又怒,‘呸’的一声,一口唾沫朝huáng一兴吐来:“老奴,要送,也该由你陪伴才是!”
她神qíng狰狞,目光凶狠。
儿子的死讯及容家的人死,使她心痛如绞,气恨jiāo加,却又无可奈何。
她近来一直被软禁在承香殿,对于外间的qíng景一概不得而知,现在听huáng一兴说了这些,目眦yù裂,咒骂连连。
huáng一兴只是掏了帕子擦脸,平静的吩咐:
“送容妃上路!”
两个侍人将其架住,白绫缠住了容妃的脖子,她手还在四处乱抓,huáng一兴看了不远处的黎媪等人一眼:“你们既服侍容妃多年,自然也该随容妃一道的。”
容妃脖子上的白绫越缠越紧,两个内侍一人拉扯一端用力往外拉,容妃手指还在拉拉着绫布,嘴巴张得极大,眼珠涨得通红。
她手已经被侍人放开,却仍无力的挣扎着,仿佛是想要找到救命的稻糙般。
两个内侍手上力道越来越大,容妃眼中的光彩越来越淡,片刻之后她挥舞的手动作逐渐慢了下来,无力的垂在了她身体之上,舌头吐了出来,两个内侍仍是勒了她好一阵,看她已经完全咽气了,才将手中白绫一松。
容妃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了。
huáng一兴看了地上的容妃尸身一眼,吩咐着几个内侍收拾善后。
观风殿里,碧蓝拿了帕子为傅明华擦手,便提及了此事:“奴婢看到内侍监去了承香殿,怕今日就是容妃死期了。”
燕追已经登基,势必是忍不了容妃多久,如今要容妃的命,不过是qíng理之中的事罢了。
她对此并不如何感兴趣,成王败寇,容家谋反失败的那一刻,便早注定容妃的下场如何。
“您好像对此并不在意。”
紫亘端了茶水进来,走得额角见汗。
进来天气又热起来了,才宫中傅明华因为才生产完没有几日,所以放不得冰块降温,好在观风殿地方极大,虽不如蓬莱阁建于水上凉慡异常,但园中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糙,晌午之后清风徐来,倒也不是那样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