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颉心里一沉。果然,他已经猜到了。
皇家人没有一个不是人jīng,赵宗治只要稍微冷静下来就能发现出问题。慕君颉明显是故意要和他闹翻――慕君颉并非不识好歹的人,不会因一碗药就跟他发那么大的脾气,那原因就只能出在那个吻上了。
慕君颉的确只是在借题发挥――蛤蟆皮的事是他自己矫qíng,可赵宗治吻他的事到底要怎么算?
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赵宗治吻上来的那一瞬间,眼里透出的深沉的yù/念和渴望。
赵宗治朝慕君颉又走近了一步,脸上明明是面无表qíng,却不知为何,看起来总像有什么汹涌的东西快要随着漆黑的瞳光漫溢出来,男子的声音很低沉,却无比认真:“我喜欢你。”
慕君颉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般,忽然问:“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什么都不信,只信我自己?”
“说过。”在躺着杀手尸体的空旷巷子里。
“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慕君颉竟勾起唇角笑了笑,笑容漂亮的如昙华乍现,“就是,如果我有朝一日喜欢上一个人,就把他当垃圾一样,毫不留qíng的扔掉。”
赵宗治猛然握紧拳,直直望着慕君颉的眼睛。
他最爱的就是他这双眼睛,翕动眼帘时,杏仁般的弧线流露着令人沉迷的优雅美感,无比动人。他此刻的眼神很深,在漆黑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一个神秘的漩涡,让人只看一眼,就被漩涡深深吸引进去,无力自拔。
“我不怕被你当做垃圾。”赵宗治依旧面无表qíng,然后俯下/身,单手盖住慕君颉的眼睛,另一只手将慕君颉的手拉至胸口,轻轻吻上他的唇。
慕君颉眼前一片黑暗,其余的感官变得无比清晰,掌心是赵宗治剧烈的心跳,唇齿间尽是赵宗治的气息。吻由浅及深,赵宗治的每一下碰触似乎都透着深qíng和虔诚,以及小心翼翼的怜惜。
慕君颉就是赵宗治的魔障,他对他的吸引是致命的,只是一个吻就让他起了反应。赵宗治的下/身正巧抵着慕君颉的膝盖,慕君颉立即察觉到赵宗治的生理变化,猛地推开赵宗治,漫不经心的道:“宁郡王,你硬了。”
赵宗治的呼吸有些粗重,正努力的平息躁动,那处却突然被慕君颉隔着衣服握住,赵宗治顿时倒抽了一口气,瞬间又胀大了几分。
☆、第64章退让
殊不知慕君颉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郁闷的不行。他都忘了自己有一只奇奇奇怪怪的左手了,刚才的动作完全是左手的自主行为,根本不是他本意。可事已至此,现在立刻把手收回去会显得更奇怪,慕君颉便斜倚着软榻,姿态略嫌慵懒的在jīng神抖擞的小赵宗治上又抚弄了几下。
慕君颉不过是随意为之,却害苦了赵宗治。随着慕君颉的动作,赵宗治完全紧绷了神经,全身僵硬的像石头一样,指甲几乎刺进掌心里,却老老实实的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炙热的温度隔着衣物传到慕君颉的手中,烫的慕君颉的心忽的一跳,那里大到慕君颉单手几乎握不稳的地步,慕君颉抬眼看了看快站成石雕的赵宗治,竟又轻勾起唇:“是不是很想要?”
慕君颉的笑对赵宗治来说就如罂粟,可以轻易毒蚀他整个灵魂,赵宗治剧烈而粗重的喘息着,双目发红,显然快忍到了极致,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始终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就像是等待将军发配的小兵,将自己的身家命运全部jiāo付对方的手中,是将荣获恩赏还是被流放千里,全部任由对方决定。
慕君颉却在这时收回手,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斜倚着靠背,慢悠悠的道:“宁郡王,如果要做,我也一定是上面那个,想让我雌伏,是绝对不可能的。”
赵宗治的唇抿得更紧了,唇色甚至有些发白。
“我要你洗gān净了躺好让我上,你愿不愿意?”
屋内一时间变得非常安静。
慕君颉很清楚对赵宗治这种人来说,字典里是绝对没有屈于人下这种字眼的,他的能力地位尤其是xing格都决定了他不接受也不允许被别人压在下面。
于是慕君颉就这样无良的把选择权丢回到赵宗治身上,悠悠闲的等赵宗治知难而退,主动放弃。
在这种qíng况下,慕君颉的眼神依旧清澈无比,太gān净了反倒生出一种说不出的邪气。唇角一勾便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仿佛不管做尽多少恶事,就算是杀人无数作乱朝纲,双手也依然gāngān净净,责任永远都怪不到他头上。
这件事本来就不能怪他啊,慕君颉歪歪脑袋,觉得自己很无辜。――之前借着喝药的事发脾气让赵宗治走人其实就是他在善解人意的间接拒绝了,可赵宗治就是不能装傻一笔揭过,偏要把事qíng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