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烨面露忧色,他道:“你有事就先去忙,国家为重。对了,让这些女子先退下吧,本王有事与韩凌说。”
杞亚一挥手,众女子便收拾衣裙,一个接着一个走了出去。而后,杞亚朝黎烨递去一个歉意的眼色,便大步跨出宫门,随那名太监匆匆离去了。
周围一时安静下来,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黎烨和韩凌二人,微弱的烛光随风摇曳,光影jiāo错。黎烨深吸一口气,坐下身,尽量稳住qíng绪,他问道:“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韩凌不明所以,他觉得他已经把要说的话说明白了,顿了顿,他还是用原来的答案答道:“奴才要保住陛下和大黎的声誉。”
黎烨捏紧拳头,他压低声音道:“这不过是你的说辞罢了。前段日子,本王让你和安柔一同侍寝,你却将她踢下chuáng。而今日,本王与其他女子寻欢作乐,你竟胆敢qiáng行闯入,并加以阻拦,说,你到底有何目的?!”
韩凌眉心一颤,心虚地低下头。什么目的?当然是不愿黎烨与自己以外的人jiāo欢。他是一个有着qiáng烈占有yù的人,他怎能忍受黎烨整天朝三暮四,流连花丛?他希望黎烨自始至终就是他一个人的,而且,最近黎烨确实有越来越依赖他的趋势。他觉得,他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能得到黎烨,就能与黎烨长相厮守,所以,他不希望有人打扰,更不希望黎烨躺在他人怀中!这番话早在韩凌心中翻腾过无数次,他想说出来,但又没有勇气。每当他看见黎烨与其他人亲近之时,无qíng的现实又如巨石一般一次次碾压过他的胸膛,令他心碎。今日黎烨直白的问起,他差点脱口而出,但几经纠结,他还是把话咽了下去,他说:“启禀陛下,奴才上次已经解释过,将安柔踢下chuáng的原因不过是奴才看她不惯,至于这次,当真只是因为奴才不想让大黎颜面无存。”
“放屁!”黎烨忍不住了,额头青筋bào起,他怒道:“不要用借口一次次来搪塞本王!本王不傻!你今天的行为已经让本王颜面扫地了!你看不惯安柔,究其原因是为何?因为本王喜欢她,你今日为何蓄意打扰本王,因为你不希望本王碰其他女子!说到底,你看不惯的是这世上所有与本王亲近的女子!为什么这样做?记住,无论本王与你jiāo好多少次,本王也不是你的人,收起你的占有yù,不要太自以为是!”
登时,韩凌胸口一阵剧痛,第一次,他感觉到眼眶里的湿润,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启禀陛下,奴才并未有非分之想。”
“没有?”黎烨好笑地看着韩凌,“你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了不明言语的yù望!本王不知你为何对本王有如此奇怪的占有yù,但是,请你记住你的身份,你没有任何权利命令本王!”
韩凌忽然怀念那些年打仗的日子,他不用花费时间心思去想如何与黎烨相处,他只用一心想念着他,与幻想中的他一起度过那难熬的岁月,他永远不会离开自己,永远对自己眉眼带笑。韩凌惨然一笑:“奴才知罪,请陛下赐罪。”
黎烨气喘吁吁,忽听韩凌认罪,怒气也消了大半,他挑挑眉,问道:“何罪之有?”
短短半个时辰,韩凌的心就被黎烨伤得支离破碎,他忽然觉得生无可恋,gān脆就破罐子破摔,说道:“罪在爱上自己的君王,无法自拔。”
黎烨猛地怔住,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韩凌,然后者表qíng淡然,脸上不起一丝波澜。黎烨试图稳住心绪,但韩凌方才那句话却久久回dàng在他耳边,且声音越来越大。他不禁紧蹙眉梢,心中考量着韩凌这句话的真实xing,然无论如何推演,只有假设韩凌喜欢自己,才能解释出韩凌这一切行为的逻辑xing何在。他忽然沉默了,回想起韩凌曾经看自己的眼神,以及亲吻自己时虔诚的态度,黎烨不觉一阵战栗,他抱着玩乐的心态与对方jiāo欢,而对方却抱着爱的心意来对待自己,这实在是太过荒唐。黎烨想了许久,方才哑着嗓子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韩凌早已心灰意冷,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不妨就彻底说开,藏着掖着实在太累。于是,韩凌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面无表qíng地说道:“奴才所说的都是实话。奴才一直仰慕陛下,想与陛下永远在一起,所以,奴才见不惯陛下与他人亲近,奴才想独自占有陛下。但是,奴才并不认为这是非分之想,任何人都有爱一个人的权利和自由,且陛下并未排斥与奴才的接触,所以,奴才认为我可以去追求,或许有一日,梦想就成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