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十三深吸一口气,已冷静下来,抱起那十二卷画便往屋后走去。
贺敏之忙一把拖住:“你gān什么去?把画还给我……”
聂十三淡淡道:“烧了。”
贺敏之大惊失色,死死抱着聂十三的腰:“不能烧……这都是银子啊!五百一十八两五钱三分,我足足花了半个月才画好……”
聂十三被他抱着,只觉那暖融融清幽幽的气息直扑心底,一颗心早已软了,脸上却依旧万年寒冰状,冷哼一声,道:“为什么画这般模样的人物?”
贺敏之好比被扼住了颈子卡住了七窍,再不敢qiáng辩,低声说了实话:“好卖……huáng员外说买家都赞这样的人物神骨兼蓄、气势溢秀,格外给高价……我也照傅临意、杨陆、孟自在他们的脸画过,价钱远不及这个。”
聂十三又好气来又好笑,板着脸道:“为什么反过来画?把这个像我的倒画到了下面?”
他不提还好,一提登时激起了贺敏之多年来的积怨,愤愤然脱口而出:“文以载道,画是传qíng,这么多年我说了好多次要上你,你偏小肚jī肠,就不让我上,我什么招儿都使了,就是不成,那只能这般画来,聊寄心声。腹诽心傍,难道这都有罪?你翻遍大宁律,可没这一条!”
聂十三听了这般剖心沥胆的宣告表白,也不觉神色微动,认真的想了想,道:“十五,你是天生适合在下面,我不想有违天道。”
贺敏之勃然大怒,大怒之余,趁着聂十三若有所思的当儿,把画卷抢下放回桌上,以一己之身堵在聂十三和画卷之间,方道:“天道本是运yīn阳养水火,参乾坤扣日月,跟咱们上chuáng可扯不上半分关系!”
聂十三也不脸红,搂过贺敏之,凝视他的眼睛,道;“可是你那样特别好看,我特别喜欢。”
简简单单一句话,贺敏之却听得心头一甜,脑子也就迷糊了,再被他这般搂着看着,更觉得浑身燥热,两颊如白玉里晕染出胭脂来,连耳垂都红了。
聂十三看着他一双流转yù醉的桃花眼,只觉整个chūn天都尽收其中,屋外既然风雪,何不做些让两个人都觉得温暖的事?
聂十三向来果断,说一不二,心到手到,转眼间贺敏之已被扒了个gān净。待贺敏之惊觉,已被赤luǒ着抱到了chuáng上,不由得低声道:“冷…”
聂十三穿着衣服的时候固然霸道,脱了衣服更是跋扈,惜字如金的断言:“不冷,我压着你,你就不冷。”
贺敏之微阖着眼,咬着唇忍耐最初进入时的粗粝胀痛,下颌仰起一个极尽柔和而骄傲的弧度,丝丝吸着气,眉眼间却不自觉流溢出一层无辜而魅惑的qíng色,聂十三用舌尖抚慰他的嘴唇,放缓速度,待他全然打开身体,方才一顶而入,仿佛被顶到了心里最要紧的所在,贺敏之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却是半含愉悦半是薄怒,不是疼不是痒不是麻不是酸,全身只是说不出的既舒服又难受,腰胯已自然而然随着聂十三的节奏抽送扭动。
两人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急切,另有一种温存和狂野,对彼此的身体了若指掌,而每次的qíng事却又犹如初次般新鲜狂喜,每一分悸动颤抖都直入心底,动作、jiāo融更无一丝隔阂。一起一落,急送慢抽间,已是满室皆chūn。
良久,只听贺敏之沙哑湿润的声音低低响起:“够了……十三,啊……不行,腰会断掉……不要……”
聂十三的声音也是一改往日清朗,有些含含糊糊的沙哑笑意:“不要那些画了吗?”
贺敏之被顶弄得实在厉害,已是浑身瘫软再不行了,反应却依然迅捷,呻吟里带着呜咽,一迭连声:“要!要的!”
聂十三一个猛攻全根没入:“可是你自己说要的……”
贺敏之忍不住的一声肆意的哭叫,被堵回口中,一双琉璃色的眼眸更是chūn水涟漪、薄雾轻笼,只剩了诱惑挑逗、柔波dàng漾,聂十三见他如此形状,更是压抑不住,心里似发了狂的热,只恨不得要把身下这个爱到了骨髓里的人给揉碎了煨烫了融到自己灵魂里去,紧紧箍着那把柔韧结实而不盈一握的腰,放开力量大耸大弄。
快感一làng一làng,在绝顶处犹自不断攀升,似乎永远没有顶点。
就着进出之时,聂十三将贺敏之侧着掰过腿去躺倒,那硬热之物在后庭中直转了半圈,贺敏之只觉深处一阵酸软慡利,登时浑身哆嗦抽搐,不禁叫出了声,死死掐住聂十三的胳膊,出水鱼儿一般挣命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