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人第二次亲吻,比之林中第一次,少了几分懵懂青涩,却更多了几分深qíng和yù望。
聂十三的手从贺敏之微微敞开的衣领伸入,烙铁般印上他清瘦的肩。
贺敏之似猛然惊觉,突然发力,猝不及防间,聂十三被重重推开。
满腔热qíng登时冰冷,默然半晌,聂十三冷冷道:“那次你说是一时糊涂,让我忘记,这次呢?”
第十章
满腔热qíng登时冰冷,默然半晌,聂十三冷冷道:“那次你说是一时糊涂,让我忘记,这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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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敏之听他问话,笑了笑,一双桃花眼分外勾魂摄魄:“还是一时糊涂,忘记就罢。”
聂十三伸手扶着一把木椅,院中落花簌簌:“十五,你到底在骗谁?檀轻尘以七弦心琴bī迫你,你神智不清时都在护着我,难道你当真对我没有qíng?”
贺敏之狠狠看着他:“莫名其妙!你是笨蛋吗?你的身份泄露了,我这刑官还当得下去?当时不知是檀轻尘在问,否则我早就说了。”
叹口气,接着道:“你我都是男人,最多兄弟qíng份罢了,这两次大概是因为咱们没有娶亲的缘故,而且都是你qiáng迫我!”
突然小心翼翼,颇为恐惧的上下打量聂十三:“难道你真的有龙阳之癖?”
又安慰道:“不要紧,再大些娶了亲就好了。”
聂十三笔直静立,冷眼看着他自说自话,待他说完,淡淡道:“十五,你到底在躲什么?”
贺敏之一瞬间脸色惨白,聂十三略有不忍,却不愿就此放弃:“龙阳之癖又如何?我这辈子要定了你。”
凝视着他似多qíng又似无qíng的眼睛:“我说过的话,从来算数,贺敏之,你躲不掉。”
说罢再不看他,转身回房。
贺敏之嘴角噙着一抹似悲似喜的笑,抚摸着聂十三方才扶着的花梨木椅,却见椅子顿时碎成了一堆木块,想必聂十三虽qiáng自冷静,心里却是翻江倒海无可自抑,内力到处,坚硬的花梨木竟无声无息的片片碎裂。
心中不由得思绪纷杂,怔怔站着,突然想起一事,大怒道:“聂十三!这张椅子至少值五两银子!你……你还不如一掌拍死我算了!”
“纭钡囊簧,窗户无风自开,聂十三的声音如金石相撞,冷冽清朗:“进来睡觉!否则我打烂剩下的三张!”
贺敏之即刻直奔入室,身法之快,不逊当世任何一位武林高手。
夜已深沉,聂十三睁开眼睛,搭上贺敏之的手腕,太一真气盘旋入体,融入气府,一一稳固他受创毁坏的经脉。贺敏之经络受创已久且损伤彻底,故无法治愈,但这些日子以太一真气治疗,也颇有qiáng健身体之效。
真气运行一周天,聂十三缓缓吐纳,夜色中贺敏之的五官带着深深的yīn影,线条jīng致流畅却傲气分明。
聂十三忍不住靠近他的脸,想亲吻,又生生停住,这样的亲吻,毫无意义,不是自己想要的,也许应该给他一些时间来沉静来领悟。
次日檀轻尘吩咐下人送来各式珍贵补品。
两日后,檀轻尘远赴临襄,走前托十一王爷傅临意送来修好的大圣遗音琴,傅临意还替他带来一句话:“敏之若想再当,可去进宝当铺,价格已经帮你谈妥,白银七百两。”
说罢皮笑ròu不笑的看着贺敏之。
谁知贺敏之白玉似的脸一丝儿不红,笑容优雅得体:“多谢十一王爷,下官知道了,回头就去。”
尴尬的反倒是傅临意,在聂十三寒如冰雪的眸光bī视下,摸着鼻子讪笑出门。
第二天下午贺敏之就带着琴去了进宝当铺,拿着银票出来,咬咬牙,进了最好的茶庄,买了二两极品君山银针回家。
刚推开门,就看到贺伯和聂十三正从马车上往下搬东西,贺敏之大喜:“贺伯你来了!真快,十三早上出门我还以为他又去找人打架呢!”
贺伯笑道:“高手过招不能叫打架。”
贺敏之点头:“好罢,我以为他出门跟人用剑聊天。”
聂十三额头青筋一闪。
贺伯一边搬着东西一边唠叨:“这一箱子三百两银子,是墨凉县令送给我的盘缠;这盒文房四宝,是玉州知府送你的薄礼……”
贺敏之笑道:“这文房四宝可不薄,都是赤金的,用了只怕手酸。”
贺伯拿出两块黑沉沉的铁疙瘩:“这是咱们以前用着垫jī窝的,我舍不得丢了,还带过来接着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