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掌怕是收了七分的力。”海昙冷道,眼里尽是愤怒。
“本是切磋,点到即可。”
“再来。”足尖一点,青丝扬起,再次出狠招。
魏无双急忙道:“慢着慢着。” 奈何海昙不肯收手,他只得敛起心神,双目刹那瞪大,qiáng劲的真气卸下对方的凶猛招势,而后后仰身体画出一道弧线拿住对手。
卯足力推出的一掌令海昙始料不及,扑面来的气墙打得他头脑眩晕,双腕轻易就被擒住。倘若不是隔空推出,这一掌非打得他五脏错位。
“午时到了,我得去照料麒儿吃药。”
“吃药?没见他病着。”双手被魏无双扣压在胸前,见到他手背有两点淤青,海昙好奇地问:“手怎么了?”小小的两点像是蛇咬了,却又没有牙dòng。
“药是一些滋补身体的。”魏无双松开手故作不经意地藏起那只手,“没当心被竹签扎的,回府吧,也是时候用午膳了。”
海昙当没听见他的话,径自说道:“方才那一掌是什么名堂,教教我。”
“改明儿一定教,出来许久了回去吧。”一早起来就被拉到这里,半日没见麒儿不知他有没有好好吃药用膳,那个蒙古大夫是不是在仔细给他诊治,得快些回去啊。
“海麒儿自有下人伺候,饿不着也死不了。教会我这招式再回去。”海昙正在兴头上又岂会放过他,挡在他面前的手掌心浮现紫气,大有开杀戒之意。
魏无双垮下肩膀叹气道:“好吧。”他垂下眼帘一抹jīng光咋现,待海昙收起了五毒掌侧身之际,蓦地自身后压下其肩、快速点其气舍、屈膝顶其腰间。转眼一瞬海昙就被他拦腰放倒在地。
“昙对不住了,我实在挂心麒儿,改明儿一定教你,一定教。”黝亮的青丝铺满一地,魏无双随手拈去上面一片糙屑后飞身出了树林。
不过内力被封住尚能行动自如,海昙没有起身,一直躺了很久,那一缕发丝被他紧紧拽在手里,几乎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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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儿,麒儿…”
“烦…”骂人的话硬是咽下肚,才过数日他竟瘦成这副模样!
“快,快,趁热喝,我在药材铺里买来的野参熬炖的,听他们说才刚从山里挖来的。”
“是么,我可没听说这一带的山里有人参。”
“对呀!南边地儿怎么会有人参。”
“魏无双…紫果其实…”
“其实什么?”魏无双正色问,不由地绷直了身体。
“海凤凰费心找来紫果不是因为我伤重其他药不可治,紫果除了疗伤更大的功效是增加内功,我…死不了…”
良久,魏无双伸手轻轻揪了揪麒儿的脸,笑道:“谁说我担心这个,魏大哥只是觉得麒儿该长长ròu,光是骨头抱着睡挺扎手的。”话说完他便觉得不妥,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等徒子说的,他是等徒子也不该对麒儿说啊。
麒儿听不出他话外之意,倒想起另一件事,“你说在中原都是两人睡一张chuáng是么?”
“是啊”魏无双虽然心虚还是答得一脸坦然。
“恩…”淡淡笑意浮现在麒儿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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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昙对武功向来贪得无厌,学会那一招‘推山移岭’他便求得更多,魏无双也不吝啬教会他不少绝技,心想是报答他收留麒儿的恩qíng。
“魏兄认为中原哪一路掌法最为出色?”
“这可把我难住了,不瞒你说确实不知哪。”自打习武以来师傅教授什么他便学什么,甚少去研究别派功夫。
海昙皱了下眉,在此人眼里何门何派皆无分别,遇上他结果只有一个。“玄奥jīng深的掌法中原不少有,而个中翘楚当属南宫门的碎心掌法。”
“南宫门…”阿杰…
“可惜半年前南宫门主突然bào毙,不然很想前去会上一会。”
“门主有一子,武功颇是厉害,昙若与他jiāo手未必胜得了几分。” 阿杰应当继任门主了…
海昙怒道:“说的是门主的嫡子南宫杰?想不到他能入魏兄的眼,且不说往日,如今体弱病残还能胜过我不成?”
“南宫杰体弱病残?”那个一蹦跳三丈的儿郎?他们说的可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