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儿会相信仕晨是因为魏无双曾经想过去盗兵符,后来被他阻止。这一次借悸王大婚又有仕晨的做内应,魏无双万不会错失良机。因此麒儿使计制住群傲快马赶到南凉,到了南凉仕晨告之他魏无双失手被擒关在浮屠塔顶。
事关己则乱。麒儿没去想过为何仕晨会料定他有办法进入浮屠塔。能畅行无阻进入军营的人只有悸王海钰,还有手持‘麒麟玉’的人。海钰一直将麒麟玉佩带腰间从不离身,有要事的时候jiāo与心腹可不必经过盘查在军营中随意走动。
麒麟玉有两块,另一块在麒儿手中,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仕晨自然也不可能知道。若是麒儿还保有平常心就会察觉出异样,可是听到魏无双被擒一时乱了方寸想也不想即刻拿出麒麟玉进入浮屠塔,刚入塔门魏无双随后就闯进来。
押运兵器出营的守军不能在途中有所停留,巧得是半路有一个商队经过,马匹受惊冲散了守军让他趁机混入。进入军营一路上关卡盘查仅是敷衍了事,不若传闻中的那般守备森严。如果说这些只是让魏无双心生怀疑那么麒儿的出现便证实了他的想法。
好一招自投罗网,纰漏百出却还是捉住了他这个大王八。回想一下,起先的绑架威胁,司徒仕晨应该恨他之入骨才是,何以在越王剑的时候轻易放他走;不过见过数面的人,司徒仕晨又凭什么认为他有能力闯塔取得兵符,甚至不惜让下尊严来引诱他。是了,就因为这些他便认为司徒仕晨对他有qíng,因为对他存有qíng意所以才会嚷着不嫁悸王,才会说要跟他走。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况且他亦不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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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多年你都长这么大了”
“要把我jiāo给他?”
“不,我没有想过与海凤凰为敌”
“用我来要挟海凤凰?”
“哈哈哈,海凤凰是会受要挟的人吗?”
他蠢得自寻死路,即便是把他的脑袋砍下呈给海凤凰她也不会动一根眉毛,愚蠢的人就是该死!麒儿不怕死。他已经死过千百次,但他却不想死,他还有一笔帐没和那姓魏的算,就这么死了他不甘心。
“这个游戏是为了讨齐君欢心”海钰轻抚仕晨的脸颊流连摩挲,“怎么处置齐君你说了算”
仕晨上前两步不留痕迹地避开海钰的碰触,“既然王爷这么说那我就将他带下去好好教导”
“教导?”
“是啊,下人不懂规矩是要教导一番”
“齐君恐怕误解了本王的意思,本王jiāo给你处置的人是麒儿”
“王爷把他jiāo给我?!”
“至于你的侍从”海钰看向魏无双,神qíng冷竣不见方才的谈笑,紧闭的双唇开合吐出一字,“死”
“王爷!”察觉自己反应过激,仕晨随即缓和qíng绪,“他毕竟跟随我多年,请王爷网开一面,待我下去一定严加管教”
“擅闯军营重地是死罪,齐君不会不知道”
“我以为王爷…”
天气寒凉,魏无双将麒儿拥进怀里注视着前面。他不知道司徒仕晨又再算计什么,千军万马围着他们,他们已是瓮中之鳖,还有什么可算计的。“想不到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今天却栽在他手里”
“你活该”麒儿抬手给魏无双一拐子。
“我死有余辜,却连累了你”魏无双拥紧麒儿轻轻磨蹭着他的后颈。
“海钰不会杀我”
“他会把你jiāo给‘他’,那样与杀了你有什么分别”
“司徒仕晨与司徒将军长得很像”麒儿突然说出不着边际的话,“司徒仕晨的爹,司徒谦,曾是南凉的镇北将军。我在四岁的时候见过他一面,依稀记得他的样貌,几乎与司徒仕晨无异。司徒将军在十年前战死沙场,但那只是传言”
“莫非另有隐qíng?”
“司徒将军其实是自尽身亡的。他的爱人在他面前被人杀死,他为追随爱人举剑自刎。我说的没错吧,悸王”
“住口!谦儿爱的不是那贱狗”海钰疯狂地大喊仪态尽失,“他爱的是本王,是本王!早先杀了那贱狗,谦儿就不会死,是那贱狗头害死了他。”
麒儿仰头看着魏无双,小声说,“司徒仕晨喜欢你,所以海钰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