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转头看苏帷,苏帷握了握他的手,“此事我亦有所耳闻,本想寻个恰当的时机和你长谈的,既然师叔提了,我也讲两句。”
“金银财帛我不缺,我的就是你的。”
“卫家名姓就算天下人忘了,我替你记得。”
苏帷握住薛慕的手,眼里是一片汹涌的海,“我也不怕替你违抗皇权,若是这坎儿你真过不去,大不了我为你揭竿而起。只是阿慕,无论是我们乱了这yù壑难填的皇权,还是这皇权乱了我们的人生,就为个名号,你觉得值吗?”
“要是你觉得值,刀山火海,碧落huáng泉,不论生死,我都陪你。”
薛慕深深地看着苏帷,突然就笑了。
苏家金贵的年轻少爷,皇权隐蔽下的高门嫡子,只要自己一句话,就要为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韪,就甘愿背负谋逆乱臣的罪名,真是,令人动容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迸发了个诡异的萌点,想写姜思达和胡建彪的bl同人文【谁来阻止我嘤嘤嘤
☆、三十一
薛慕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我只知这世上有薛慕,却从未听过有什么卫家后人。”
苏帷握着他的手紧了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眸中的qíng愫像是蠢蠢yù动的噬人猛shòu。
薛衍打了个响指,咳嗽一声,“光天化日,大庭广众,注意体统!体统!”
苏帷一愣神,收敛了神色,一转眼又是那衣袂带风的翩翩公子。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楼下那是你爹家臣是吧?看着是个识大体的,你迟些去和他讲明利弊,想来他该是能谅解的。”薛衍起身,负手踱到窗边,“皇后和祁将军勾结叛乱一事,我自会探查,你们就别跟着裹乱了。你们仨该游山玩水就游山玩水,该谈qíng说爱就谈qíng说爱,只是这事千万别沾。”
薛慕颔首,嗯了一声,算是应承。
空中仍旧铅云低垂,但和早些时候相比,已是大有好转,风狂雨骤逐渐转为小雨淅沥。
眼看着是要放晴的了。
细弱的雨丝冰冰凉凉,随风拍打在薛衍脸上。褚泽生看得直皱眉,yù言又止了片刻,终究没忍住,起身将他拉回了桌边。
薛衍唇边勾出一抹笑,顺从地由他拉着,油腔滑调道:“师弟,等此事了结,我娶你可好?给你买栋大宅子,也来玩儿一把金屋藏娇。”
褚泽生面无表qíng,心道,还有闲qíng逞口舌之利,看来是没|被|cao|透!
回首凑到他耳畔,私语道:“不用大宅子,哪里的金屋不能藏娇?我今夜来寻你,提前dòng房可好…… ”
“……师兄。”
褚泽生嗓音低沉,一声师兄叫得又旖旎又暧昧,薛衍一听立刻腿软了,忙道:“别介啊!dòng房花烛需得择个良辰吉日,我夜观天象,今日金乌yù坠,是大凶之兆,不宜行事!”
褚泽生将三个小徒弟挡在身后,轻轻舔了舔他耳垂,“晚上等我。”
薛衍整个人都苏了,脊椎中一条电流飞窜上头顶,炸得他色授魂与,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应承了自己与师弟的第……不知道多少次dòng房。
薛慕抬手放在嘴边咳嗽一下,“光天化日,大庭广众,注意体统!体统!”
先是被师弟调戏,而后又被徒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地调侃,任是薛衍一张脸皮刀枪不入,此时也有点挂不住,忙尴尬转移话题道:“对了,无灵丹给你。”说着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小盒子,抬手轻轻一掷,盒子稳稳当当落在薛慕跟前桌面上。
薛慕奇道:“师父你哪儿来的无灵丹?”
薛衍大言不惭道:“你师父我剑术天下第一,可不是面子大么,我一招呼,谷主就派人给我送来了。”
薛慕:“……”
牛皮chuī炸天了!
薛慕懒得跟他这不正经的师父瞎扯白,于是对褚泽生一拱手,而后带着苏帷林立之拍屁股走人,临走前留下句话,“褚师叔,师父就留给您了,您慢慢享用。”
薛衍:“……”
欺师灭祖!不肖之徒!
进入楼下大堂,薛慕先叫来苏家护卫,jiāo代他快马加鞭将“无灵丹”送往京城毕孤鸿处,而后踱步到卫武彰跟前,将师父的忠言和自己的考量都一并说与他听,卫武彰听毕虽然沉默了片刻,最后到底是表示了理解。
第二日清晨,天将将大亮,连绵多日的yīn雨终于停了下来,云开雨散,晴空万里。
众人互相辞别,各奔东西。
毕常挺着病躯不顾薛慕劝阻,执意启程回京,薛慕阻拦未果,只得指派苏家护卫一路好生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