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春色之恨难言_作者:梨花烟雨/梨花白(20)

  左母犹在那里念着:「好好儿的怎么就起了火?怎么我们竟就不知道?怎么竟没有一个人看见?」等语。

  左父也觉这火着实蹊跷,然而查无可查之下,也只得罢了。

  第五章

  左雁亭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里,他自然知道这把火是因何而起。果然,回房间不久,那黑衣人就再度出现,淡淡道:「王爷让公子自己想一想,昨夜那火本是可以烧到chūn萱堂的,念你是初犯,也便小施惩戒,若是再执迷不悟,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王爷也说不准了。」

  「他……他说不准,他还有说不准的东西吗?」左雁亭一方砚台就砸了出去,然后跌坐在chuáng上,大口喘着气,一边喃喃道:「执迷不悟,竟成了我执迷不悟,我……我不甘受rǔ,竟成了执迷不悟,必然要去你的chuáng上承欢,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话音未落,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忽听外面脚步声响起,不由得悚然一惊,忙擦gān了眼泪,又奔到窗前将砚台碎片捡拾起来。

  果然,下一刻,左父就进来了,看见他在窗前,就问道:「做什么呢?在院子里就听见好大的声响。」

  「哦,没什么。我失手摔了砚台。」左雁亭qiáng作镇静的回答,然后看向父亲道:「爹,反正距离回去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日子我想搬去席龙的府里住一阵,他那里有个花园,又有山水,每日里吟诗作画,十分的惬意。」

  左父似乎有些纳闷,看了他几眼,却没说什么,半晌后方点头道:「好吧,只是别忘了三不五时回来看看,别让你爷爷奶奶担心。」

  左雁亭答应了。左父又看了他几眼,方转身往外走,左雁亭也没发现他眼里的心痛和怜惜。这慈爱的老人,其实有着十分jīng明的头脑和一双看透世qíng的眼睛。

  左雁亭不敢再耽搁,见识了龙锡的疯狂后,他一颗心都沉甸甸的,收拾了简单的几件衣服就回到了王府。临走的时候,再三和左父说明了今年要回乡祭祖,直到确定不会有纰漏,才怀着沉重的心qíng走出去了。

  左父看着他渐行渐远最终消失的背影,叹了口气,喃喃道:「傻孩子,你真以为爹不知道你受的苦吗?你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一套,你面上qiáng作欢笑,可爹爹怎么可能看不出你眼里的痛楚。可是……可是我们的确惹不起九王爷啊,你放心,爹不会让你一直受苦的,我们回长白山,让那禽shòu王爷再也找不到咱们。」

  左雁亭一步三顿的回到了洛亲王府,进大门的时候,他抬头看着那黑底金字的牌匾,只恨不得这东西能掉下来砸死自己,那样一来,龙锡就迁怒不到家人族人的头上了。

  只可惜,王府的东西,又怎么可能那般不结实,因此磨蹭了半天,那匾额还是好好的。最后有个叫小越子的太监领着他来到花园里的观涛阁,方停下了。

  左雁亭一路上看了那小越子几眼,只觉这小太监之俊美妩媚,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那小越子见他盯着自己看,就莞尔一笑,轻声道:「公子怎的总是看奴才?难道奴才的脸上长花了吗?」

  左雁亭顿觉尴尬,没想到这小太监如此快人快语,只是心中疑问若不吐出来,却实在是如鲠在喉。

  若说起来,左雁亭平日本不是那好奇之辈,实在是因为这个疑问与自身的命运息息相关。因此他想了想,几度yù言又止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如此年少貌美,在……在府中……定是……十分的……十分的……」说到这里,却是吞吞吐吐再也说不下去。

  那小越子看了他一眼,又是一笑,轻声道:「公子何必明知故问?慢说我这样儿的,便是比我还漂亮妩媚的,咱们王府也不是没有。更不要提那些皇上赐下和别的王爷送的歌姬舞姬,那都是天仙化人的。只是这些人加起来,谁还能比得上公子一根小手指头?」

  左雁亭的脸刷一下就红了,手也忍不住轻轻颤抖着,那小越子却浑然不觉,在他心中,能被王爷这样宠爱,简直就是天大的荣幸,虽然不明白王爷怎就看上了这平平无奇的青年,比自己还要大好几岁呢,但听内院的总管们说,这人还真是得罪不起的。

  他越说越是兴奋,一双眼睛中也she出光彩,带笑道:「还有前儿个请来的那戏班子,只说王爷心中不慡快,王总管那可是下了力气的,我们偷偷躲在暗处看着,只觉得那扮小旦的几个优伶,无一不是妙到了极致,真不愧是京城里第一的红戏班子,可王爷看了一半,也就赏了钱命退下呢,这也全都是为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