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非凡是邀请他去平阳城做客的,信中说他已有了可爱的妻子和更可爱的双胞胎儿子,因为当时qíng况特殊又有些忙乱,所以竟没来得及邀请诸位好友,如今想起也觉不安,因此诚恳邀请他前去。
虽然是带着歉疚的语气,但那份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幸福和淡淡的炫耀感还是轻易就被冯夜白读了出来。他先是有一瞬间的不满,心说炫耀什么啊,不就是一个老婆和两个儿子吗?难道我冯夜白会比你差,我的老婆才是世界上最可爱最美丽的,哼哼,你还以为我是那个孤独寂寞的单身汉吗?
想到这里的冯夜白,那点不满就全都烟消云散了,因为他忽然想起,当日自己也是因为qíng况特殊,而和白薯举行的婚礼也是没有邀请任何好友过来,他立刻感到非常的不安和惭愧,暗道看来只有去完平阳城回来后,下个帖子把所有的好朋友请过来聚一聚了,好歹也算个补偿。
就这样,冯夜白就决定赴约。
可问题是,白薯和冯小薯怎么办,姑且不论他们能否愿意让自己离开,就算他们愿意放手,自己舍得将他们扔下个把月吗?一想到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恐怕见不到鼠妻爱儿,冯夜白的脸色便开始发青。
带着愁绪回到家里,白薯见他双眉紧锁,神色也立刻紧张起来,拉着他的手问道:「冯夜白,是不是你的米铺倒了,我们以后没有白米吃了。」老鼠jīng的声音似乎是要哭出来,但还不忘宣布自己对老公的爱意:「你放心,就算米铺真的倒了,我和小薯也绝对会跟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
冯夜白大为感动,他知道从贪米如命的爱人口中说出这样一句话,已经是他最忠贞深qíng的宣言了。于是连忙安慰一番,并顺带把自己烦恼的原因说了出来。
白薯一听,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呵呵笑道:「我以为什么天大的事qíng呢,原来就是这么点小事啊,冯夜白,你真笨,难道不知道我们老鼠都是喜欢到处乱跑的吗?如今正好有了这么个机会,我们何不全家出动,一家三口都去平阳城里你那个朋友的地方做客呢?」
冯夜白茅塞顿开,立时大赞好主意,当下收拾收拾,和白薯还有儿子冯小薯,丫鬟流双一起坐上马车,直奔平阳城而去。
一路奔波,总算于半月后到达平阳城,白薯坐在马车里掀着帘子往外看,待见到城门上雕刻的「平阳城」三个大字时,忽然忍不住笑了,但旋即他就收了笑容,轻轻叹了口气放下帘子。
他的反应自然没有逃过冯夜白的眼睛,当下连忙问怎么了。白薯本不yù说,无奈冯夜白太jīng明,根本瞒不过去,只好尽量装作不经意道:「没什么了,只是刚刚看到平阳城三个大字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那句俗语,说虎落平阳被犬欺,所以我就想我那个老虎同伴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就落在这里吧,然后想到他们,心里自然就有点牵挂了。」
冯夜白拥住爱人,他知道白薯为自己付出了多少,一千多年的兄弟,却因为选择和自己在一起而不得不放弃,其实当白署想起他们的时候,应该也会很难过伤感的。
不一刻到了慕府的大门前,令人通报后,须臾功夫,只见中门大开,慕非凡两只手一左一右的牵着两个粉雕玉琢般的男孩儿,面带喜色地迎了出来。
老友重逢,自然免不了一番亲热,拥抱过后,慕非凡见了白薯和冯小薯,不由得惊叫道,「啊,冯夜白你这个家伙,原来你也成家了啊,不错不错,嫂夫人看起来就光彩照人,善良贤淑,啊,这是你的儿子吗?哎呀好可爱,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啊,哈哈哈,一点也不输给我们家的宝贝呢。」
孩子们彼此见过,冯夜白便问道:「弟媳呢,怎不见她出来,难道咱们之间还讲究什么避讳吗?」
幕非凡忙道:「非也非也,小老虎,哦,就是内人了,那个……呵呵,正好今日有烤鹿ròu,估计他啃完那条鹿腿就会出来。」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一丝羞愧之色也没有。
冯夜白本要嘲笑他几句,但想到自己家的白薯何尝不是见到了白米就不要命,因此只好把这些话生生又吞回肚子里去。
当下进了大厅分宾主落座,三个孩子jiāo给下人们各自带出去玩乐了。冯夜白便和慕非凡谈些别后qíng形以及生意往来等事。
白薯实在听得不耐烦,正想站起来说我去和孩子们一起玩算了,便听到后厅响起一个声音道:「慕非凡,到底是什么样重要的客人,你非要让我也来见不可,如玉姐姐可答应今天会给我送烤野jī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