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无名_作者:螟蛉子(246)

2017-01-13 螟蛉子

这一日复一日,耽搁下来,喜鹊的姑父千户吕管军与无敌一见如故,知他是劫门死劫,并不说破,把他当作自家兄弟管待,好吃好喝供着,不时与他切磋枪棒阵法,听他讲一讲见解。
吕管军不常在家。无敌不得不与吕夫人打jiāo道,虽觉她是女中豪杰,但热qíng非常,问起他的生辰八字来,他也招架不住。索xing白昼里出去溜达,见识代州的风土人qíng,入夜才回吕府歇息。
这是极暑的时节,较之云蒸雾绕的阳朔,代州要炎热许多。
无敌本就xing烈如火,让此地的暑气焖烤,就如同火上浇油。入了夜,独自一个,闲躺在吕府南院厢房的篾席上,似一只ròu包搁在笼里,蒸得浑身汗津津的,腿间莫名其妙地chūnqíng勃发。
无敌没奈何,把衣裤一股脑扒了,汲凉水冲洗身躯,赤条条地,盖一条薄被在腹上。小腹却似有一根筋在隐隐抽动,只得摆个大字,极力撒开结实的双腿,不去理会腿间抖擞的物事。
然而闭上双目,满脑子尽是无名弄他的qíng状。这一回事,就像开了荤腥,未尝得滋味,倒也不觉如何,一旦得了滋味,心神就浑浊了,只要心思转在这件事上,再清心寡yù,就难于登天。
原本,这是一桩少年人皆有的烦恼,无敌将这微不足道的烦恼,却看得比生死考验还严峻。
他时而怀疑,无名给他下了药,使他难以自持;时而怀疑,他让无名弄出了毛病,腿间之物不听使唤了;时而又认为,他骨子里就是孟làng的,这一节不像好汉的脾xing,实在是把他难倒了。
不论如何,无敌宁死也不肯自己动手,化解这少年人皆有的些微烦恼。
仿佛一旦如此作为,就印证了他一个遭男子玩弄透了又抛弃的货色,不但好汉的颜面无存,心子也难免要伤一下。当真是火烧屁股,燃眉之急,一个头两个大,苦不堪言。
无敌辗转反侧,让这些微烦恼困住,突发奇想,咬牙思忖道――
也不需大哥那贼王八来泻火,若此时,有个采花大盗从天而降,老爷就从了!
然而,并没有采花大盗从天而降。采花大盗见了他这般的汉子,只会望风而逃,乃至就此金盆洗手,遁入空门,也不会从天而降。他一面是清楚明白的,一面又不甘,一身气力没处使,若不使出来,便要惦念无名。一旦惦念无名,腿间的物事就烧得厉害,打井水冲洗身躯也不顶事。
最终,他灵光一现,一跃而起,心道,老爷打拳去,再若不济事,揪他个悖时鬼来揍!

第99章 一枪倾心

这夜里也巧,无敌盼着采花大盗从天而降,当真就有人越墙入吕府,碰歪了一片瓦。
府中人均未察觉,但在院子里打拳泄火、盼望着采花大盗从天而降的无敌,素来有功夫傍身。
虽不如无名,却也是耳聪目明,百余步外叶落的些微声响,他也听得清。
当下循声而去,只见一条军汉怀中抱瓜,在月下连跳带蹿,往内宅的抱厦去了。
这抱厦位于吕府正院右侧,乃是喜鹊安歇的屋舍,此时已熄了灯火。
无敌心道,这个采花大盗,却不是冲老爷来的。
有心栽花花不发。他颇有些遗憾,又挂念喜鹊的安危,把骚托托的chūnqíng收拾了,敛声藏息,贴墙根紧跟住军汉不放。抱瓜的军汉不知huáng雀在后,行至抱厦前,回望一番,见四下无人,把虚掩的门轻推开,闪身入内。随后,屋内一男一女,在夜半时分,卿卿我我,gān些面红心跳的勾当。
无敌这才省得,喜鹊留了门,是在偷汉子――到底不是中原女子,地恨嫁时,区区一个瓜,就冒着事发后身败名裂、教吕夫人逐出府的风险,让军汉诓到了手!
他在心底为喜鹊不平,他横竖是一个断袖,胡乱找个相好,也不吃亏。
喜鹊是女子,这般偷汉子,却是飞蛾扑火,迟早要闹出事的。可生米已煮成了熟饭,也只有给那贼军汉来个扎火囤,催bī二人成婚,才不至于功亏一篑,眼睁睁看喜鹊出了龙潭又入虎xué。
想至此处,无敌在阶前坐下,为喜鹊和军汉把风,隐约听得些甜蜜的言语,不由得想起无名来,暗道,这个军汉恁地会风流,大哥那臭王八,连个瓜也不曾买给老爷。
好容易待屋内云雨消歇,他骤然跳起身,一掌把门闩震开,一头闯将进去,作捉jian状:“好你个贼妮子,老爷有心娶你为妻,送你来见姑母,却看你gān的好事!”
喜鹊见是无敌,慌忙把衣裳系上,也没听清他说什么,拦住军汉,就下榻来劝:“原来是马二哥,轻些声,有什么误会,合上门来讲,莫吵醒了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