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躲闪了数回,发觉这些回旋刀飞转时,仿佛是经过一番盘算,恰好封住了自己出手的招式。
再看莫凡,这位索命门少主,伺机抢至他身前,一扬右掌,自腕下弹出一柄袖刃来,直取他咽喉。他于百忙之中推出左手,连缠带翻,借力打力,把莫凡的右臂一拧。
眼看莫凡就要跌个跟头,莫凡却顺势翻起长腿,套鞋鞋尖又弹出利刃,就要划破他的咽喉。
无敌当即退步招架,手臂却划出了血口子,又侧身躲过一把回旋刀,才骂道:“好你个贼杀才,怎地如此yīn险!你身上藏了多少暗器?”
莫凡闻话,蒙面的黑巾微微起伏:“百八十件,才使了三件,算是便宜了你,今日未淬毒。”
无敌扯下布料,扎住淌血的臂膀:“难怪你看上我大哥,你两个,就是一个山头的狸子!”
莫凡扬手收了回旋刀:“这叫一丘之貉,你大哥jīng通医术,识得百毒,是与我有生意往来。”
两人说罢,又战了十余个回合,就在这个当口,一支箭冷不丁地飞蹿而至。
这箭来得刁钻,恰中他二人jiāo手处,竟是要一箭双雕。无敌顾不得许多,与莫凡对拍一掌,借力疾退。待望向那箭的来处时,只见百步开外,一员红衣官差骑马擢弓,赫然是多日不见的应惊羽!
应惊羽坐在鞍头,盯住擂台上的无敌,气发丹田,厉声问道:“无名那厮在何处?”
无敌不明所以住了手,叉腰问道:“怎的,你也要参加招亲?”
“招什么亲?”应惊羽一脸茫然,“无名杀了我义父!我这几日告休沐,特来向这厮寻仇!”
一帮江湖人士听罢,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庄少功在无心和无策的陪伴下,行至应惊羽身旁,抱拳施礼,说道:“应捕头,你的义父穆武来,确是死在无名手中。只是,此人拥兵自重,作恶多端,杀无名的母亲在先,以在下为质,bī迫无名弑父在后。无名也是迫于无奈,才不得不为民除害。”
应惊羽皱眉道:“庄家主,你休要颠倒黑白,我义父前年死在京中,几时曾bī迫无名?”
庄少功道:“这便说来话长了,应捕头且先息怒,随在下回府,听在下慢慢道来,如何?”
无敌拍胸叫道:“庄家主何必多费唇舌!人是我杀的,姓应的要报仇,便向老爷来报!”
应惊羽对无敌道:“若非无名指使,你敢杀我义父?你教他出来见我,我只向他讨债!”
庄少功没奈何,只得劝道:“应捕头,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无名已服下‘离恨’,忘尽前尘,武功尽失,你不明因果,不分善恶,与他反目成仇,让他偿命,又有何用?”
原本于女红和厨艺胜出的女子,听闻病劫无名武功尽失,又有人来寻仇,当即花容失色,兀自思量一番,立起身来,匆匆趁乱走了。索命门少主莫凡,却依旧立在擂台上,十分沉得住气。
应惊羽问庄少功道:“无名这厮好端端的,如何要服下‘离恨’?”
庄少功望向无敌:“还不是为qíng所伤,害了相思病,为了忘记这个人!”
应惊羽没料到,无名和无敌有断袖之谊,怔了一怔:“如此说来,无敌是无名的相公了?”
无敌听得热血沸腾,想要当众承认,话到嘴边却是:“我与我大哥,早已生米煮成熟饭,我不是他的相公,而是他的妻!你要报仇,只管冲我来!谁要与我争我大哥,踏着我的尸首过去!”
应惊羽听罢,放下弓箭,自鞍侧抽刀:“既然如此,我成全了你!”
庄少功正没个理会处,无心和无策竟一齐跃上擂台,将无敌护在身后。
无心道:“若是比武招亲,我几个弟妹自不能cha手。若是与五劫为敌,我五劫却是一心。”
无敌只怕众人取笑他,此时见无心和无策仍旧肯认他,心中既感动又惭愧,自不必说。
应惊羽早知来此地,定有一场恶战,倒也视死如归,正要飞身上台搦战,忽又有一名官差策马而来,这官差满面尘泥,衣袍好似让火燎过,当真是láng狈至极,口中叫道:“应大人,大事不好!”
应惊羽认得是捕风营的同僚,连忙拨转马头,向这官差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官差气喘吁吁:“圣上,圣上已驾崩,传位于五皇子,五皇子却不知所踪。如今,皇后垂帘听政,改立大皇子为太子。朝中乱成了一锅粥,快随我回京罢,晚了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