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无名_作者:螟蛉子(275)

2017-01-13 螟蛉子

无敌也不知为何,有些舍不得,却还是依言行事,吭哧吭哧,将鱼拍死,刮鳞净洗了。
无名则从屋后拔了些葱,又剥了几瓣蒜,将姜切成丝,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清蒸鲤鱼。
说来也奇,这鱼不过是塞了极寻常的佐料,蒸了片时,滋味却鲜滑可口,胜过大酒楼的手艺。
无敌一个人吃了一整面鱼,还意犹未尽,就着三四碗饭,又吃了大半面鱼。
无名吃得少,食不语,完事一推碗筷,打开柜子,不知在翻寻什么,大有不愿洗碗之意。
无敌只好收拾杯盘,出门去洗碗刷锅。见四下无人,天上已有星斗浮现,从缸中舀了一桶凉水,褪了衣袍,把身躯也仔细搓洗了一遍。待浑身清慡gān净了,又烧了一锅热水,端进来与无名洗漱。
无名却理所当然,铺好了一chuáng棉被,摆了两个荞麦枕,还将一个瓷瓶放在枕边。
无敌没来由心慌了一瞬,待chuī灭灯盏,与无名并肩躺下,无名却一动不动,十分沉得住气。
无敌gān瞪着眼,谛听身旁无名极轻的气息,暗觉心跳得厉害,腿间也胀痛得厉害。
他在代州虽也动qíng,却只是独自一人时才动qíng,哪及此刻,不止动qíng,还有些紧张。
他有心要打破僵局,拣倌儿的轻薄话来撩无名,却说不出口。终于一咬牙,胡乱摸到无名的手,就往自己腿间按:“大哥,替我揉一揉。”一语说罢,几乎要掉下泪来,这实在是太憋屈了!
无名倒也并非要羞rǔ无敌,只是听无心讲,无敌抱怨他只知gān这个勾当,决心要无敌做主罢了。
此时无敌开了口,也就乐得如此,不言不语地,与无敌欢好一场。
可他与无敌有些不同,无敌急于想与他合二为一,他却慢条斯理,更想仔细地抚摸无敌。
无敌chūnqíng正盛,哪经得住这个,一个翻身将他压住,一鼓作气,把屁股坐了个严实。
这一下子,不待无名说话,无敌龇牙咧嘴,驴似地仰头嚎了起来:“怎地这般痛煞人!”
无名也痛得紧,蹙着眉心,将他的臀托起稍许,抹了些药膏,才道:“你是不是傻?”
无敌哼了一声,眉峰一轩,忍痛道:“随老爷去贺兰山,不去贺兰山时,老爷坐死你!”
无名闻话,神色柔和了许多:“我没说不去。”
两人就此大战三百回合,直到天光yù曙,无敌彻底清慡了,得了好大一场快活,才放开无名。
这一回,轮到无名端来热水,替无敌擦身,见无敌似睡非睡,赤着jīng壮的身躯躺着,腿间还有暧昧的痕迹,便忍不住,覆身吻住他的唇,将舌探入内搅弄几许,不料,又逗起了他的兴致。
说要去贺兰山,两人却在羊蹄山上耽搁了三日,也没gān别的,就是变着花样恩爱。
待到下山,又在庄家住了一旬。庄少功要为他二人主持婚事,无敌死活不肯答应。
无名本来也是个懒散的xing子,见无敌嫌丢人,不愿做新娘,也就不勉qiáng他。
之后,无名向庄少功、无心、无颜和无策jiāo代了许多事务,定好每年回来探望一次,将药材分门别类放入马车内,又买了许多让无敌叫不出名的种子,便携无敌和苍术,启程上路了。
光yīn似箭,不觉又是一chūn。无名、无敌和苍术费尽周折,一路向北,来到了贺兰山。
因二十年前闹套寇,有过一场鏖战,方圆百里,只散着十余户人家,皆是猎户、牧民之流。
无敌兴冲冲地寻见自家马场,却是面目全非,倒塌的梁木早已朽坏,生满绿苔和白菇。
他父母的坟头也长了糙,若当年无名刻了一块木碑,只怕难以辨认。
他领着无名,在坟前祭拜了一番,说了些告慰先灵的话,便动手修葺屋舍。
无名提议雇工匠来盖房,无敌舍不得银子,逞能一力包揽,屋舍是盖了塌塌了盖。
苍术则和无名制了十余木盘,将各式种子在盘中发成苗,按无名绘的图样,植在马场外围。
无名又命苍术掘来数百株灌木,亲自修裁编扎,圈作篱墙。待这篱墙生得青翠怡人,篱下百花含苞待放,三五片药圃、稻田内抽穗的绿苗随风摇曳,无敌仍在和那一间尚未盖好的小屋较劲。
无名见无敌似有些气馁,当夜坐在火旁,替无敌治了手脚上的水泡,取出一个包袱来。
无敌打开包袱看时,里头有散碎银子、几块金锭,以及印满章纹的一大叠银票。再看银票的数目,不由得瞪圆了眼,赶紧将银票藏住包袱内,问无名道:“大哥,你哪里来这许多银子?”
无名不答只道:“这十五万两,你拿去花。还有十五万两,在无心手里,留给了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