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我和他?
“无忧?”颐王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我,眉宇轻叠,“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松开紧握的手掌,缓缓笑了,“没什么,昨晚没睡好而已。”
颐王站起身来,伸手就要拉我,我下意识往后一缩,脚下连连退了几步。颐王眉头蹙得紧紧的,深邃的眼眸瞬间yīn沉下来。
我心头跳了一下,而后qiáng装镇定地笑笑,主动走过去揽住他的手臂,似撒娇一般,“你都好几天没去看我了,定是很忙吧,可别累坏了身子,我陪你到后花园走走。”
颐王脸色稍稍缓和,回手揽住我的腰,唇角轻扬,“嗯,也好,走吧。”
我脸上堆笑,极力忽视腰上的触碰,暗自吐出一口气,缓缓放松身子。
两人相伴着出了门,穿过长廊,往后花园的荷塘走去。颐王府的后花园极大,占了王府大半的面积,后花园里有个别致的荷塘,每到夏季,或白或粉的花朵高高地挑出层层叠叠的荷叶间,煞是好看,尤其是明月高悬时,朵朵荷花如同披上了圣洁的纱衣,朦胧中透着妩媚。颐王有时心qíng好了,也会携着我到荷塘边转转。
走进碧荷遮径细柳掩映的观荷亭,刚坐到亭中的石凳上,便有侍女端来几碟jīng致的点心置于石桌上,而后恭敬地垂首立于一旁。
我看去,晶透的杏仁糕,浅棕色的藕粉桂花糕,金huáng的鹅油卷,雪白的糯米梅花饼,不禁一笑,颐王素来不喜甜食,这些东西一向只有我在吃。
颐王摆手,示意一旁的侍女退下。而后唇角含笑,伸手将住我扯到怀中坐到他腿上,我深吸一口气,任他紧紧搂住。
“无忧,几日不见,想你了。”颐王将脸靠在我胸前,一手在我腰间缓缓摩擦。
我略一僵硬,随后淡淡笑开,“我也想你。”
下颚蓦然一紧,颐王擒住我的下巴,语气却是轻柔的,“你说谎。”
我皱起眉头,忍住想拍开他手的冲动,“无忧没说谎。”
颐王凑近我的唇,浅浅啄了几下,轻声说:“你心里有事,为何不和本王说?”
我冷笑,你心里又有多少事没和我说?
“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颐王的口气仍旧温柔,抬手执起一块糕点递到我唇边,我看了看眼前的杏仁糕,缓缓摇了下头,颐王也不勉qiáng,重新放回碟中,拿过一旁的帕子拭了下手,复又揽住我的腰,“有什么事就和本王说,别闷在心里。”
我转眼去看荷塘,零星的花萼上,残红早已褪尽,只剩得小小的莲蓬在色彩单调的绿叶间随着清风摇曳,心下顿生悲凉之感,突然觉得倦了,是一种从心底里翻涌而上的疲累,我将脸埋在他颈边,淡淡道:“想听真话?”
颐王一手无意识地在我背上轻拍,“当然。”
我稍稍抬起脸,将唇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道:“无忧在想,将自己的哥哥按在chuáng上的感觉如何啊,皇弟。”
颐王猛地抬眼看我,掐在腰上的手力道大得似要穿进ròu里,他的脸离我很近,我甚至可以听到他磨牙的声音,“你果然知道。”
我禁不住冷笑,声音倏然尖锐起来,“我不应该知道吗?难道要我在十年或者更久之后才发现上了我那么久的人是我的亲弟弟?”
颐王用力将我从他身上推开,脸色异常难看,握住的双手发出咯咯的响声,紧抿的唇泛着浅白。我紧了紧领口,冷眼看他,“怎么,现在知道要推开我了?你也知道兄弟乱-伦天理难容,是要下地狱的?你还想我和你一起下地狱,然后继续压着……”
啪!
我连连后退几步,扶住一旁的石柱方才稳住身形,吐出一口血沫,随后不甚在意地抬手拭去唇边的血迹,扬起一笑,“怎么,皇弟被我说中心事唔……”话未说完便被狠狠堵上了唇,颐王如同一头被激怒的豹子,墨玉的瞳仁染上嗜血的腥红,他重重将我抵在石柱上,粗bào地啃咬我的唇,似要咬下一块ròu来才解恨,被钳制住的手腕骨疼得钻心。
我狠命挣扎起来,颐王又啃咬几下方才离了我的唇,末了又伸出舌头舔去我唇边的血迹,声音却是与qíng绪极不相符的平静,“别跟本王提什么天理,就算永堕炼狱,万世不得轮回,你也休想从本王身边逃开,易无忧,你要牢记今天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