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人,话可是不能乱说的,你自然知道嘉远侯是羌无重臣,难不成想为了你这不成器的小舅子闹得全家老小丢了xing命。”
“你,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威胁我家大人!”孟夫人叉腰指着仁渊大吼。
听了这话我叹了口气,果然眼前一晃,仁渊将腰间的剑轻巧的cha回剑鞘,孟夫人指着他的那根手指却掉在了地上。
“我最讨厌对女人动手了,但你这种……也不算女人了吧。”他眉毛都没皱一下。“嘉远侯有耐心听你嗦,我却是没那个好心。”
“算了,”孟夫人惨叫声简直能把人震成聋子,我啧了一声对仁渊说,“赵玉熏还在这里,反正孟通那小舅子也已经死了。”
“那又怎么样,”仁渊的脸忽然就冷下来,“一个献媚戏子还敢拿出什么秉公办事这一套,我眼下就杀了他谅皇上也不至于计较。”
赵玉熏听了这话脸色忽然就yīn沉了下来,仁渊却一眼都没望过去,反而加了一句:
“戏子么,猫狗一样的东西,还真拿自己当个人。”
这话有些过头,我忙拉住他。
“楚公子这话可有些不妥了,”赵玉熏很快调整过来,“在下可是皇上亲封的常骑散人,楚公子就算仗着自己是敏文郡主所出也不能如此信口开河啊。”
“赵大人的官职谁人敢质疑呢,”我不想让仁渊再牵扯进去,“只不过我不想再陪你玩打太极这一套了,说到底,我也是奉了圣旨回京的,孟大人若有不满只管禀告皇上吧。”
孟通见我们剑拔弩张的架势,一时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双股兢兢。
“孟大人为人父母官,能见陛下几次,嘉远侯非要以权压人,那也是无法了。”
“我有以权压人的必要吗,就凭你?”我嗤之以鼻,“跟你说话都嫌累。”
“嘉远侯或许是会以权压人,可本公子倒从来不做这种事,”仁渊表qíng忽然温和了很多,说出的下一句却是令人胆寒。
“本来么,本公子遇到让人不痛快的东西,总是喜欢一刀了断了gān净。”
赵玉熏根本不惧。
“怎么,楚公子眼下成了东袁王的快婿,就可以任意杀害羌无的朝廷命官了?”
“说的好像你没这打算似的。”楚仁渊一派气定神闲,“你总不会是孤身一人前来挑衅的吧,那些个打手呢,横竖大家是谈不拢了,不如叫他们出来。”
“楚公子说的,我半点不懂,不过是带了几个随从罢了,也不算什么。”
“那倒是,人数上毫无问题,就是身手未免太好了,赵大人想必随身带了不少值钱的物件,否则何必找那么多高手同行呢。”
“哦,楚公子倒好像真的很了解一样。”
“是啊,我带的人刚才在楼上和他们不小心jiāo了手,结果一个收不住就让他们缺胳膊少腿了。”仁渊笑的无辜,“那帮人的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好,我一时竟然想不到是周大人的人,只当他们是混进来的细作了,也怪最近边境之乱刚平息了些,难免会有惊弓之鸟的感觉,我这也是为国考虑,想必周大人不会怪我。”
“自然不会。”赵玉熏几乎没有吃惊的表qíng,但细细留意还是可以看出一抹惊怒的痕迹,“楚大人带来的人身手也不差。”
“陛下急召我去燮城,一路上怕耽误时辰自然要万般小心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我不由想笑,往常不论是谁占了上风,赵玉熏永远都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像冬伏的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窜上来咬你一口,虽然不是什么难对付的,但粘粘黏黏令人厌烦之际也有些发毛。可仁渊却字字带刀,几句话就能挑拨得他动了真怒。
“赵大人手下的人已经没了,孟夫人又被我误伤成这样,如何,孟大人要不要先回去照顾夫人再命人将这死猪入殓呢,这么扔在大街上bào晒,怕没半个时辰就要臭了。”
误伤,能这么好整以暇的说瞎话也就只有仁渊了,他还是一点没改变的样子,那份骨子的骄傲跋扈到底没失去,我不知道该庆新还是遗憾。
“大家都是忙人,不必再站在这相看了吧。”说着仁渊转身对我做了个手势,“嘉远侯,这边请吧。”
孟通嘴唇哆嗦,只看着赵玉熏,赵玉熏却哼了一声丢下他掉头往与我们相反的方向走了。倒是孟夫人,一把推开帮她包扎手指的小丫鬟,拔出一旁站着的捕头身上的剑,披头散发的朝我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