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手上使劲,我整个人跌入了他的怀抱。
“怎么办,你会生气吗,”他慢慢啃啮着我的耳朵,用蚀骨语调温柔说着,“来,伸出手,就这么抱着朕,你能摸到朕的后背吗。”
他从一旁的桌上摸起一枚束发用的绿玉竹簪,qiáng迫我一只手握牢了它。
“不愿落得现在这般,就用这簪子来扎朕的后心,纵然朕有武功也会因此重伤,还记得后背的要害处在哪吗,想必不会忘,来,狠狠扎进去就是了。”
我死死握住了簪子,手心的黏着汗水令那簪子滑的留不住手。
“你早已不是孩子了,不要总想着对自己狠,谁令你不痛快你就该报复谁,知道吗?”
他顺着我的锁骨细密吻下去,我浑身都颤栗起来,手却僵持在那动弹不得,无论怎么心急也无法刺入眼前男人的后背。他身上的龙涎香刺激着我最原始的本能,那是不yù与世间法则作对,想要轻松随波逐流的本能。
“放开我!”
qíng急之下握我住簪子就往自己手腕上刺去,魏光澈却像后背生了眼睛一样,反手制止了我的动作,他轻轻哼了一声,手指轻弹之下簪子断成了两半,叮咚掉于地上。
“下不了手,就不要拒绝我。”
那是我挣扎最激烈的一次,连第初次委身于他都不曾如此抵触过。这简直是徒劳的反抗,我自己心里也极明白,到了最后我终于在他怀里挣扎不得的大声哭了出来,像受尽万般委屈。那个昔日yīn郁的少年,那个杀人如麻的将军,那个被bī到绝境只求一死的废物,这都像是我,又都不是我。他留在我身上的触感,似在鲜明提醒我曾遭受过的耻rǔ,又像是给我留下这红尘的最后温暖。天地之大,我却将爱的恨的,都只集中于一人,这许就是我今生犯下的最大错误。
压抑良久的qíng绪喷发而出,泪和汗将魏光澈的前胸打湿,有一瞬间他似乎也无措了起来,想放开我,却随即抱的更紧了,他的脸上,有内疚,有伤感,更多的却是yù望。看着他的表qíng,我渐渐麻木,终于停止挣扎,一动也不再动。
魏光澈发觉有异也停了下来。
“凌风。”他伸手想抚摸我脸,我却想也不想,伸手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那一耳光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手掌侧边红肿一片,他本可以躲开的,却生生受了我这一掌。
“不要碰我,不要再碰我了!”我崩溃大喊,声音从喉咙里生硬撕裂开,“你这肮脏的东西,再碰我,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滚,离我远远的,你们全都离我远远的!”
他似乎怔住了,不敢置信般。
我站起来,不顾身上的疼痛穿好衣服就走,我要离开这里,永远的。
脑子里混乱如麻,我双眼赤红,只恨自己没了武功,否则定要屠尽这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这每一个看着热闹又冷漠面孔的人,这荒唐糜烂到发臭的京城!
连马车都没等,出了宫我就在路上跌跌撞撞的走着,到底是如何一路走回去的,我也不知道,这一路漫漫,像背离希望深一脚浅一脚趟过泥塘,只是到了周府,熟悉的声音让我重有了微薄意识,不至于就这么走过了。
“侯爷,您怎么了!大夫找来么?”
我耳边嗡嗡的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脚步酿跄的还给方向继续往里走,言良想扶住我,被一把推在地上。
“不要碰我。”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麻利的爬起来心平气和的回答:
“是,侯爷,天没大亮,您小心脚下。”
刚走到别院门口,就听到有人凄厉的尖叫道:
“夫人出大红了!”
我脚下一顿,随即更快的走到产房门口,婢女婆子们早忙成了一团,接生婆一出来见我已经回到这里,吓的脚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侯爷,夫人,夫人出大红了。”
“……那孩子呢。”
“孩子,孩子,因为侯爷jiāo代过要保大弃小,所以……”这婆子嘴唇抖的说不完一句囫囵话,我也不催促,只盯着她。
“禀侯爷,小世子生下来就,就没了气息。”到底一旁有胆子大的小丫鬟跪下将话补全了。
“将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
接生婆听了这话吓得不清,刚想说什么,看了我一眼又不敢说,到底爬起来将孩子抱到面前。
我接过那襁褓,杏红色的小被子将孩子捂的严严实实,被子上绣的是大朵的流云和仙鹤,是玉晴绣的,那些日子我一直看她拿着布料在午后慢慢fèng纫,阳光在她身上跳跃,那仙鹤的眼睛也似有了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