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真要死了,怕是连个烧纸钱的都难找。
一回到卫府,就听门房的人说大哥的事qíng已经解决了,崔丞相的儿子伤好后可送入翰林院,大哥是被罚三月俸禄。这样倒也说的过去,翰林院本就是混得好能得势的地方,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安抚崔丞相,三月俸禄不痛不痒的事qíng,也就是面子问题。
这回的事qíng奇就奇在两方面,一是崇元帝这么快就赏罚平息了,二是他竟然还以闹成这样女方名声不好为由,命崔丞相替儿子解除了婚约。我还真不知道他能细致到这份上。
“可怜顾家的姑娘,听说人品相貌都是好的,这么解除了婚约,外面还不知会怎么混说呢,想再议个好人家也是难了。”言良在一旁感叹。
“顾家的,哪个顾家?”
“我的爷,您现在也是有官职在身的,怎么还能如以前一样不上心。”言良咂了咂嘴,“能和崔丞相家订婚约的还会有哪个顾家,当然是太中大夫顾大人家了。”
说起这个顾大人我倒是很知道,他和小舅舅素来jiāo好,据说为人相当刚正不阿,是朝中的清流。
“二公子,昨晚宫中到底出了什么事?”言良又问。
“没什么事啊。”昨晚我自己都不太确定发生了什么。
“那为什么有公公来带话说是您要在宫中巡查到今早。”
“有人来这么说的?”
“是啊,”言良点头,“可不是透着奇怪,明明二公子您彻夜不归也是常有的,老爷也没管过,现下忽然……”
他的意思我当然明白,只要不惹祸,卫府上下是不会有人去过问我的行踪,现下我不过一个晚上不回来而已,倒自己巴巴的派人来报个平安,多少有点自作多qíng的意思。
“反正我人也回来了,你问那么多gān嘛,叫厨房先给我开伙。”差不多一天没吃东西,我觉得自己头又开始晕了。
“是是,二公子您好生休息。”
待言良走后,我拿出怀里的那本破军十八式,打开一看,开门的心法就是说内功的。
定安侯府的护院自然身手不能差,但也就那样,要碰上高手估计也耍不了几个回合。我家的斩麟刀法倒是高明,可横竖我也学不着。
现在只有父亲一人会这套通过口传留下的刀法了,大哥倒是也学过,可他根骨不行,连我这个外行也能看出来他学了这些年最多也就得了爹的两成真传。
要不是大嫂入门两年就病逝了,连个孩子都没留下,估计父亲会直接越过儿子将刀法传给嫡孙吧。
好在现下大哥要再娶亲有了孩子,爹一样可以描补描补。
其实魏光澈说的没错,卫家的祖训其实是择子嗣中天赋较高的传授刀法,不拘前后嫡庶。父亲只是不想教我才对外寻了个由头。
那魏光澈又为什么要我学这个叫破军十八式的玩意呢?我随手翻了翻,发现书的最后一面写了三个字,云风眠。
云风眠?看起来是人的名字,是不是他写了这本书就不知道了。罢了,大概是魏光澈想培养什么暗人之类的才会让我去练这种内功。
“长着这种眼睛的人,最是láng心狗肺。”
他说这话,是一种试探吗?
多想也无益,我盘腿坐下,按照书上写的开始练习。
三日之后,这功夫的好处就开始显现出来了。我病不过刚好,晚上练功白天去宫中巡查本该觉得幸苦,可自从第一天开始周流体内真气之后,休息一两个时辰就感到神清气慡,似乎周身都松快起来。
第四日,我练玩功后去了麝云坊。
“你最近是不是有了心事?”莲珊抚了一阵子琴,见我似乎半听半不听的,就停下来问。
“人哪能没心思,”我笑道,“就怕是麝云坊的头牌红人也是日日揣着心思的吧。”
“少取笑我了,”莲珊一只手随意拨着弦,“你晓得的,我一般也不问你什么。”
“是啊,你最是懂分寸。”我随意躺了下来,手枕在脑后。
“不过是为那些琐事罢了,别担心。”
“也别太过cao劳,我知你一直想出人头地越过定安侯府去,可毕竟现下这个年纪,又没立过什么大功,该自己定心多等待机会才是。”
“好啊,那你就等着看我越过侯府吧。”
“到那个时候,你是拿厚禄的大人了,我怕是也寻了人家,彼此不会再有jiāo集。”
“好端端的,何必说这些伤感话。”
“这不是伤感话,”莲珊的指甲剔透晶莹,樱色的唇小巧而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