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人还请快一点。”
“马上就好了。”仁渊退后一步打量着我,却出乎意料的让我将原来最外层那件的衣服重新罩在身上,“只是该死,希望出九门的时候他们不会认真盯着脸看。”
“难说,九门捕快最是严密,但既然能到那里,动起手来未必逃不掉。”
“徐山!你还活着!”我这才发现竟然是他。
“他还活着,没他我也进不来,行了不要再说这些废话,快走快走。”仁渊不耐烦道。
“慢着。”我从怀里拿出那张人皮面具,出于某种自己也不明白的防备,我从未当着魏光澈的面展示过这张面具,只是一直贴身携带着,万幸他们将我关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搜身。
“不错,”仁渊似乎略松了口气,“这样也算是勉qiáng齐全了,走走走。”
“狱卒呢。”
“我有皇上的手谕。”徐山面不改色。
那手谕似乎是是真的,徐山带着我和仁渊顺利的走出了大狱。
一出来仁渊立刻让我脱下外面的旧衣,从犯人变成禁卫军模样。
“皇上命你带我过去,你……”我忽然没再问下去,我看到了徐山腰间挂着的夕láng,那抹浅色流盈的刀刃,像不属于这世间的幻象。
“原来你入了残叶阁,”我叹了口气,“难怪,这倒像他的行事。”
“本该早些知会侯爷的,可毕竟京中爪牙多,小人也……”
“我已经不是什么侯爷了,且不论这些,你们把我送走了,自身又该如何处之?”
“楚大人本就是悄悄进京的,只要回去的时候不被发现就不会有事,小人既然敢帮着楚大人,自然也做好了万一的准备,侯爷无需知晓那么多,还请先保重自己。”
“皇上命你将我带向何处,想必不是宫中吧,否则不至于行事这般鬼祟。”
“你问这些做什么。”仁渊握住我的手,“走吧,先离开,徐山不会有事的,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不必替他担心。”
“皇上到底安排在何处。”我站在原地不动。
“皇上他……”
“卫凌风!”仁渊打断了徐山,压低声音问我,“你想怎样。”
他声音里有一丝难掩的颤抖。
“我要去见他,既然他见我之处并不在宫中,那么我要最后再去见他一次。”
“你想问的,魏光澈他永远不会告诉你。”
“我并没有什么想问他的。”
“那么你又为何还要见他,你想要的,到底又是什么。”仁渊的眼中忽然涌出泪水,“凌风,你兜兜转转这么些年,到底都在找寻些什么!你告诉我,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他力气之大,拽得我手腕间重又沁出血来。
我静静看着他。
“对不起。”
这句话,似乎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糙。他冷冷的将我的手扔开再不发一眼。
徐山担忧的看着仁渊,又看看我。
“徐山,带我去吧,怎么说我也算你半个师傅,总要听我一次。”
“侯爷,您想好了,这一去恐怕就再出不来。”
“我明白的,你只管带我去。”
对着仁渊,我终究再说不了别的。
“你好好照顾自己,无论如何,我总会想办法活下来就是。”
“你的死活,已经与我无gān了。”他冷冷的说,背对着我不肯回头。
徐山带我来到了我生活了一十八年的镇远侯府。
“老将军犯了腿疾,带着家人去了玉泉山,听说那里的温泉有奇效。眼下只得陛下在里面等你。”
“徐山,你带我离开的时候是不是打算不再回来了?”
“是。”
“我很好奇,皇上给你了什么条件令你进了残叶阁。”
“皇上九五之尊,他让我做什么又哪里容得我谈条件。”徐山叹了口气,“但你也没说错,他为了让我彻底效忠,答应我会帮着找回我那走失的小兄弟。”
“既然皇上愿意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又为何还站在我这一边?”
徐山看着我的眼睛。
“因为比起皇上,我更相信侯爷。”
“你是指望我告诉你他的下落?”
“不是。”徐山出人意料的否决了,“侯爷不愿告诉我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我那小兄弟眼下活得很好吧。”
我低头不语。
“侯爷想必是觉得,与其令我那小兄弟跟我一样,不如放他去自在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