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这就是了,皇上那已经派人去跟太后解释,你还不回去。”
把小太监赶开了以后,王公公又换了副口气客气道:
“卫大人快些吧,皇上可是在等着呐。”
到了上书房的时候,已经华灯初绽了,魏光澈似乎有些怔怔的,挥手让宫人们都下去后,他问我:
“几天是朕今天第几次见到你了?”
“回禀皇上,是第三次。”
“嗯,第三次啊。”他以手抚额,乌色眼中似乎有无限的讽刺,“早上朕还叫你仔细想了,到了这会儿却又把你招来。”
他抬起眼眸对我伸出了手。
“过来,到朕这里来。”
虽然想到了这种可能xing,但当他直勾勾盯着我的瞬间,不知是被他的气势所压还是因为惧怕,我几乎什么都没想的走上前去,他将我拥入怀中,深深的吸了口气。
大概是窗外将暗未暗的光线作祟,虽点了灯可我们的表qíng都似乎在光与暗的界线中飘摇,不知为何我忽然想到,如果是在清晨阳光照she下的大殿内,我们两个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那就让清晨永远不要到来――脑海里忽然划过的想法吓了我自己一跳。
不,我定了定心神,魏光澈是不会勉qiáng我的,可我也不能太过qiáng硬,既然侯爵府靠不住,怎么也要自己搏个功名在身。
“太后若召见你,只管推掉,就说是朕的原话。”
“太后她……”他下巴硌的我肩膀有些发疼,我的手指不由紧紧扣住他后背的织锦衣衫。
“无事,你不必担心,有朕在这里……有,有我在这里。”
听了这句话,我忽然像被烫伤一般的推开了他,魏光澈长眉微蹙,却没说什么。
我这才发现,他的眼角像是被锐利切割而成般清晰,那儿似储存着帝王才有的光热。
“陛下,关于今日的刺客,臣之前有所隐瞒。”
跪下来说出这句话,良久魏光澈才“嗯”了一身。
“继续说。”
刚才那让人混乱的气氛消失了,他又变回了那个令人生畏的崇元帝。
“其实臣今日抓住的刺客眼下还留在冷宫里。”
我把自己做的一五一十的禀告了,末了加上一句:
“那女子腰间佩戴的丝条被血沾污了一块,上面凸显出忽兰国的纹样。”
“你看真切了?”
“臣看得很清楚,虽然只是一道很窄的纹样,但那是忽兰未出嫁女子才会系上的,而且她身上有着夜岑香的气味,虽然极淡,但臣自信没有弄错。”
夜岑香是忽兰国的一种香料,据说十年才能制一小匣子,一般贵妇见都见不着。芸妈妈曾从母亲的陪嫁里找出甲盖那么大的一块,虽然时间久远,一打开仍能闻到那让人五脏六腑都从容舒展开的来沁人芬芳。
忽兰是西域小国,自从七年前被羌无发兵攻打导致灭国后,那配置香料的秘方也就失传了,从此人间千金难现夜岑香。
魏光澈点了点头:
“若和忽兰相关自不能轻易打糙惊蛇,你做的很对。”
“臣私下猜度宫中一定有那女子的内应。”
“这是自然,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宫人作内应。”魏光澈头稍稍一偏,似乎想起了什么,眸子闪了一下。
“既然用过夜岑香,那可不是一般的忽兰余孽,你晚上去冷宫找到她,这几天想办法送她出去,朕自会派人跟着。”
“是。”
那女人倒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就不知道有多少是装出来的,不过脚伤了宫中又加qiáng戒备,谅现在肯定还被困在原处。
晚上暗中进了冷宫,到了白天那处房间,轻轻咳了一声,那女子不知从哪里摸了出来,倒吓了我一跳,黑暗中看她倒像是只猫。
“饿了吧?”我拿出包好的羊腿和一壶水。
“会不会被发现?”她倒先不敢接羊腿。
“真要对付你一掌劈晕也就是了,没放药安心吃好吧,这里是冷宫,都怕来这里沾到晦气。”
我一打开外面包着的油纸那女子也忍不住了,一把抢过吃了起来,后半句话也不知她听见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小铃。”她嘴里嚼着羊ròu哼哼唧唧的说。
真名假名无所谓,有个能称呼着的就够了。
“这里有膏药,抹上大概三四天就能好的差不多,到时我想办法送你出去。”
“你,你gān嘛对我这么好。”小铃眼睛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