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她会欣喜异常的,结果她一愣之下道:
“我,我脚还没好。”
还没好?我给她的那可是侯府的良药,行兵打仗最怕就是因为将军的受伤耽误了全军,都是宫中御医可着能快速恢复的方子制的药。
“给我看看。”
她听我这么说忙道:
“不行不行,男女有别。”
我立马明白了。
“你脚已经好了吧,只是想赖着不走而已。”
她被我说破实qíng,脸上泛起红云。
“说吧,你非要待在这里是想做什么?”
“我,我的石骨钩还没找到。”
我一抬手将一个物事丢进她的怀里。
“是不是这个?”
那是一枚白色的玉石钩,材质似由动物骨骼风化而成,三钱不值俩钱的东西,宫里的太监都不稀罕捡了去。
“你找到了!”她却一声欢呼当宝贝一般紧紧握在手里。
“是啊,既然东西也拿到了,明天等着我带你出去,不定什么时间,警醒着点。”
她低下头去,半天才“嗯”了一声。
离开她之后我心qíng大好,明天一送走这个包袱就算扔了。说起来令魏光澈犹豫的,不过是我侯府出生年纪又尚小,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当暗人,若这一次的事qíng真能钓出条大鱼定会让我入残叶阁的把握大上几分。虽然我恨不能离京城远远的,可若魏光澈觉得我不堪大用则将来的仕途也就毁了,他将云风眠的夕láng给我,暗示的很明白。
虽然云府最后落了个被抄家,云风眠也被史官从记载上抹去,可他当年定是风光一时。说起来什么安稳富贵儿女qíng长都是假的,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载,能赫赫扬扬一把也就不枉了。
大哥不过是个无功无过的碌碌庸才,可任谁看到都会夸他仪表堂堂有定安侯年轻时的模样。而我呢,不过是给京城里那些酒色之徒增添些无聊的谈资罢了,一个没有生母又不得父亲待见的次子,冷眼看着的人们总归当我以后要靠着大哥才能成家立业图个安稳。
他们到底把我想的太安身知命了,自从魏光澈给了那本破军十八式之后,我想了很长时间,我想要的早就不是父亲认可这么孩子气的玩意,我想要的是……
轻撇一侧的嘴角冷笑,我想要的,只有魏光澈能够给我。
只要不是太过,对他曲意些又何妨,毕竟,他才是羌无国一言九鼎的那个人,即使是在我面前冷漠严肃一派大将军作风的父亲,见到他还不是得低头跪下。
晚上回到侯府,chūn芽忙着帮我更衣,这丫头倒很快适应了这种生活,哼,天生奴才命。
虽然我平常都当她跟旁边的摆设没什么区别,但有时候又觉得她碍眼的很。
“chūn芽,为何我舅舅白给你银子你不要,非要来这伺候我?”
“周大人是个好人,可chūn芽也没断手断脚,总能给父母寻到一口饭吃。”
“你不怕我?”
“大家都说定安侯府规矩大,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出挑的,只要做好手边的事想必总能容下。”
“这样啊。”我沐浴后换了舒适的海棠红色长衫在玄色长木榻上躺下,拨弄开还湿答答的长发侧过脸看她。
“定安侯府规矩是大,那也是为了让主子过得舒服,比如……我现在要了你,谁都挑不出我的不是。”
我终于在这丫头一向沉着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慌乱,很好。
“二公子,若是想让奴婢当姨娘,至少也应该先告诉侯爷一声。”
“姨娘?”我哈哈大笑,“你也太抬举自己了,爷不过是长夜漫漫想找个人打发过去而已,连个通房都不算,有何必要告知侯爷。”
chūn芽僵硬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怎么看也就皮色还算白净,就不知道脱光了会不会增点颜色。”
她猛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看什么,脱给爷瞧瞧啊,哦,不想脱也可以,只是你那不中用的父母怕要换个地方养病了。”
她终究是开始抖抖索索的解衣领,费了半天劲连外衣都没除下。
我一只手支起头,冷眼看着她,对她眼眶里充盈的泪水无动于衷。
这世上,谁又比谁可怜,要怪就怪命不好。
终于她脱下外衣,手里停了,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
“继续啊,我不说停你敢少脱一件试试,回头我就割了你爹的两只耳朵来下酒。”
她银牙紧咬,又开始除余下的衣服。
终于,她浑身上下只剩一个素色肚兜了,说实话,看着没滋没味,还不如麝云坊里端茶倒水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