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为这事教育起我来了。”他淡淡一笑,“说起来,我还没祝贺你高升呢,卫老爷子眼下怕要气得剁了你吧。”
“我怎知道,”说完我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理他呢。”
放下杯子我发现他怔怔的看着我,而且大概是错觉,他沉沉的眼眸里似乎有那么一丝伤感。
“你想问什么就问,别这么恶心的盯着看。”
他又笑了,却不像是高兴的模样。
“没有,我没什么要问的,你现在,可比原来成日受窝囊气qiáng多了。”
我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间,发现墙上挂了一把剑。剑鞘是纯白色的,上面镶了一枚半个掌心大小的红宝石,一看就价值不菲。
“呦嗬,这么好的东西怎么才见你挂出来?”
我拿了下来正准备拔出来好好看看,手里却是一空,仁渊从我手中将那把剑拿走了。
“再好,也没你腰上的剑好啊。”他将剑挂回原处。
我看了看夕láng,笑道:
“你也没让我看个清楚,谁知道呢,这么宝贝,莫非是什么小四小五的定qíng之物?”
“莫瞎说,那种人哪配。”仁渊脸上的笑意已经淡的几乎看不到了,“本是打算送入的,后来舍不得就自己留下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小家子气了。”我见他的表qíng,想他是知道了实qíng心存芥蒂,于是冲他点点头,“不打扰你玩乐,我这就回去。”
“回去,回哪去?”他看着我说,“回到皇上身边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困死了……爬去睡觉
☆、血浸山茶
见我表qíng不对他反而有些释然。
“我可没教训的意思,何况这方面哪轮的到我这个品行不端的人说你呢。”他边笑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
“你也别太过担心了,不论实qíng如何,哪个活腻了的敢乱嚼舌头管皇上的私事。不信你去看看,一个二个都装的比台上的戏子还真。”不知是不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他擦了一把嘴角旁蹭上的胭脂。
“仁渊,我……”
“别说了你,”他摆摆手站了起来,“择良木而栖,我不是那种迂腐的夫子,更何况你做的半点没错,否则任凭被自家人欺负到头上么?只不过你别忘了自己为何走到这一步的,别忘了当初的理由。”
“理由么。”我喃喃自语。
“你想做的,现在依然可以做到,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像狗一样跟着主子还是找机会自己打拼,只不过有些机会不能找,要等。”他又剜了一眼我腰上的夕láng,“既然得了宝剑,就该下狠心bī自己当个英雄。”
我低头想了想。
“仁渊,谢谢你。”
“少来这套,”他眼中终于有了笑意,“认识这么多年,想想已经够酸牙的了。”
“也是。”我心中莫名的松快了不少,仁渊真的是一个很能影响他人qíng绪的人,说不了几句话却觉得自己胸口那块巨石被渐渐移开了。
“凌风,答应我一件事。”他认真的说,脸上再无玩笑的痕迹。
“若要再做任何决定,想清楚,你现在面对的人是羌无国的君王,君王之心,最是善变且无qíng,不要随便付出自己的真心。”
“胡说什么,”我心下一凉,脸上却热了起来,“眼下不过权宜之计,哪会如你所说。”
“旁观者清,自从你进宫当差后变了多少,这一劫既然逃不掉,作为朋友我只希望你能平安终老,还有定安侯,虽然说到底也是你爹,可还是小心为好。”
“酒喝多了吧,我回去了,你也节制些。”
“嗯,是有些酒乏,不送你了。”他说是这么说,却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似乎我将会消失一般。
我转过身离去,没再回头看他。
脖子上明huáng色的丝绦不时从领口闪现出来,那上面系着魏光澈给我的泉玉。我忽然明白了莲珊为何不要我送的东西,想珍惜一样物事何其之难,怕其损毁,怕其失落,倒不如什么也没有,gāngān净净心无牵挂。
仁渊说的时候我虽然一力否认,但心里又何尝不明白自己的变化。以前chuáng第之欢对于我来说不过是满足自身的yù望而已,只要对方是个漂亮女人,事后又不会哭哭啼啼的缠着不放,那谁都可以。只不过一时冲动之后清晨醒来,看着旁边睡着的某个不认识的女人,想着昨夜的荒唐总令我心qíng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