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也笑了,带着苦涩的意味,半响他一把将我拽进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陪陪朕,今天,就在山海楼住下可好?”
“皇上,皇贵妃那里已经说好……”王公公在一旁低声提醒。
我想推开他,他却抱得更紧,似乎恨不得将我镶嵌进他的身体里,后背的伤口大概又裂开了,有着痛和自nüè后的畅快。
“你告诉她朕今日不得空,去啊!”
“陛下让她进宫,是因为喜欢她么?”
“朕以前见过茗柔,感觉并不讨厌,总要有人当这个皇贵妃是不是,与其是……”
他话没说完,我猛的一下终于将他推开了,一张口,就知道自己又要说些不该讲的。
“既然陛下今日不得闲,臣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我力做镇定的表qíng定是可笑的很了。
“你的后背怎么了?”魏光澈却是一把握住我手腕,眼神闪着危险的光。
“没什么,大概是伤口裂开,挨了几板子的缘故。”
“卫尚高,他居然敢这么对你。”他冷却了容颜,“还不叫御医过来!”
“臣不过是个败坏门风的孽子罢了,陛下何必这般较真。”
“我知你心里怪朕,可这些日子,朝中和西凉都不稳定,朕心里不安。”
他笑容里有着深重的无可奈何。
“一听说卫尚高去找你,朕就派人去了,结果到的时候你已经和楚仁渊去了文华公主郊外的置宅,朕想,这个风口làng尖上你躲躲也好。”
这意思我却明白,父亲虽已没了实权,但在军中素来威信甚高,目前镇守塞北的大将军陈震光就是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不论眼下是否真要与西凉开战,这个时候总该稳妥些好。
见我一味的沉默,他也停了下来,风开始渐qiáng了,刮过花糙发出轻微的唰唰声,我闭上了眼睛,这风,终究会刮往何处呢?
“陛下,皇贵妃随身的宫人来了,说是贵妃身子不慡快。”
我耳中听着小太监的话,没有睁开眼睛。
“不舒服就去找御医,朕又不会看病。”
听了这话,我这才抬眼对魏光澈笑道:
“这皇贵妃才封了几天,陛下就这般扫人颜面。”
“朕心里烦着,她还来使这种伎俩。”
小太监见状忙唯唯诺诺的退下了。
“陛下既然心烦,更该去后宫散散心才是,”我站起来,“臣也该回去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掌心有着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来自谁的。
“陛下这般拽着人不放,是想做什么呢,”我冷酷的说,“陛下想的事qíng,没有人敢违逆,何必这般委屈了自己,直接下旨不就行了。”
“至少,先让朕帮你上药吧。”他叹息一声,“上完药,你再回去。”
“皇上既然这么说了,臣当然不敢不从。”
“你要这么yīn阳怪气的跟朕闹到什么时候,你要什么,朕都给了你,这还不够吗?”
“是啊,皇上这般体恤微臣,臣怎敢不感恩戴德,想必此番有了皇贵妃,也是为了臣的名声着想做的掩饰,何等感人。”明知这事,半点也不是因为我,却还是用尖酸刻薄的话说着些割伤彼此的谎言。
“……”
“若陛下还觉得为臣做的不够,不妨再赏臣一个恩德。”
“你说吧。”
“臣有了意中人,想正大光明的迎娶她过门做侯府的夫人,但是臣眼下名声不大好听,还得请陛下赐婚。”
“胡说八道!”魏光澈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桌几。
“陛下息怒。”
除了我,所有人都跪下了。
“你说什么?”我的手腕上出现了深色的淤痕,“你再给朕说一遍。”
我毫不躲避的直视着他。
“臣乃男子,娶妻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么,就算比不得陛下的后宫三千,至少侯府也需要一个女主人。”
“你以为朕愿意吗!”魏光澈眼睛都红了,“朕的江山,不是能凭一己之心就可以安定下来的,更何况,若朕一个不甚失了这江山,你又会如何看待朕,你心里所想的,难道就只是朕这个人吗?”
似乎有一根细微的刺,刺穿了心上那坚硬的铠甲,毫不留qíng的进入最深处,一动就在里面戳得生疼,话都说到这份上,我索xing全说了出来。
“那陛下想要的,难道就是臣吗?陛下想要的,分明是这张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