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这是宫中,再乱说被人听到撕了你的嘴。”一转弯看到两个宫女在假山后面说悄悄话。
“可是,皇上现在偏宠赵大人的事qíng各宫娘娘们应该都心里有数。”
“娘娘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也不怕掉脑袋。”
“不怪姐姐现下心烦,容妃拿姐姐撒气了吧。”
“我们做下人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个赵大人,原先只是个歌伶,身份实在也太……”
“只要皇上喜欢,这又算什么,罢了,我没空跟你在这磨牙,还得去领这个月的……”
两个宫女边说边走远了,我倒不是故意偷听,只不过真没看出来,一国之君居然会被一个歌伶迷得冷落各宫娘娘,而且,既然被称为赵大人,那不是阉人就是男人。怪不得当今登基到现在后宫也没多少人,原来是爱好特殊。
我也知道有些公子哥爱玩兔儿爷,我的好友楚仁渊也是其中之一,可那都是偷偷摸摸上不得台面的事,一般玩过就算。哼,想不到崇元帝如此不堪,我有些同qíng姐姐,不光要和女人争宠,还得和男人争。若父亲不那么执着于权势,将姐姐嫁与普通的高门子弟,即使丈夫多妾室也总比现在要过得好,至少不至于要病得不行了才能见到人。
从小照顾我的芸妈妈是母亲的陪嫁丫鬟,她以前告诉过我,我爹原来在朝堂上是安分守拙的xing子,自从我出生以后却一反常态了。想来也是,夫人没了又多了个看不顺眼的儿子,不若专心扑到政务上眼不见不心烦。
罢了罢了,总之都是我的错。
回去以后发现皇宫的太监早来宣读了圣旨,众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异样,我又跟父亲一五一十重新汇报了一遍,他只顾低头写折子,看都不看我。
“既然皇上厚爱,你也要尽力而为,不可丢了卫家的脸面。”
“是。”
见他也没什么话要说,我转身准备走了,人都到门口了,父亲忽然又发话:
“后宫里如今谁最得宠,你可有听闻?”
“孩儿不知。”听闻什么,难不成要说崇元帝有断袖之癖么。
“你……你去了宫里自当一切以圣上为重,不过……”父亲将毛笔搁下,“伴君如伴虎,自己多加小心。”
忽然听到这种话我简直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再看父亲,似乎一天的功夫却让他衰老了不少,想来也是心疼姐姐。我很想说两句话宽慰他一下,可喉咙却似被堵住一样,最后还是gān巴巴的回了句:
“是。”
有时候我真痛恨自己这张嘴,从来都只会哪伤人刺哪。
回到自己屋里喝了口茶,想想父亲说这话的前后反应,我忽然回过味来,怎么,莫非他老人家早知道陛下的龙阳之好所以提醒我要多加小心吗?
这么一想我就根被针扎了一样坐了起来,开什么玩笑,老子又不是哪家的下贱优伶,更没这方面的兴趣,哪怕是皇上呢。
若这么想,这忽然而来的封赏就说得通了,我在屋里急转几圈,定了定神。
应该多虑了,毕竟我是定安侯嫡子,当今执政也不糊涂,不至于闹出这等丑事,让我接管禁军多半也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毕竟卫家只有两个嫡子,总不能让世子进宫吧。
在屋里一直呆坐到丫鬟上灯了,还是芸妈妈过来推我:
“小少爷,您还不用膳,今晚可多半有的忙活呢。”
“妈妈你看着收拾吧,反正侯爵府这么近我每日都可回来。”我寻丫鬟帮我换了身衣服,丢下这句话就去了麝云坊。
“这不是卫二公子么,”老鸨见是我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有日子没来,珊娘可盼得您紧。”
得知莲珊今晚没接客我松了口气,和老鸨随口说笑两句,我直径去了楼上雅间等着。
“你这头牌今儿居然没客,真少见。”见莲珊抱了琴姗姗前来我忍不住开起玩笑。
“看爷说的,今儿是爷的生日,就算爷不给面子冲着平素的qíng义奴家也该等着您。”
“哈哈,话说的这么客气,怎么听着像在骂我。”我把琴挪开,一头倒在莲珊的怀里,随即双手抱住她的纤腰。她怀里有我熟悉的芬芳,很温暖,我不由闭上了眼睛。
“今儿是怎么了,像个孩子一样。”莲珊摸着我的头发柔声问道。
“没什么,寻了个差事,明儿就要去,怕是一时半会见不到了。”
“那有什么,莲珊总在这里等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