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泽闻言大怔,不知该如何回答。
云倾见曦泽不语,心里便失望极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你还是偏袒沈绿衣,对不对?现在,你不仅不会处置她。还要恩宠她?那我算什么?她这样肆意陷害我,差点就要了我的命,你都不可以替我做主,现在。在你的心里,她已经变得比我重要了,是不是?”
望着云倾委屈的双眸,曦泽半天不知该如何安慰,只道:“我从没有说过她比你重要……只是她替我试药,伤了身子。以后再也不可以有孩子了,我心中歉疚怜悯而已……”
眼泪在他的话语中止不住的滑落,心也在一寸一寸的变得冰凉,云倾想要让自己变得坚qiáng些,终究是徒劳了,她无限悲伤地说道:“你歉疚、你怜悯,难道在这深宫之中,可怜的就只有她一人吗?既然你要如此维护她,我也无话可说,只能隐忍,幸好,我还有承佑!”
曦泽闻言一惊,仿佛四肢百骸都要跟着颤动,这声音中便有着不可控制地颤抖:“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倾含着眼泪,咬牙倔qiáng道:“大的已经靠不住,只能靠小的了!你不愿保护我,总有人会来管我的!”
曦泽不可置信的望着云倾,实在不敢相信云倾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两个人的心已经疏离到这样的境地了吗?到底要怎么说她才明白自己有多在乎她、又有多少牵绊与无奈?一瞬间,悲伤刻骨的翻涌着,曦泽站直了身子,压不住的怒气如cháo水般袭上心头:“你忘了是谁将承佑jiāo给你的吗?现在我一样可以将他带离你身边,让你什么也靠不住!”
云倾大惊,眼泪再次汹涌决堤:“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你bī我的!”曦泽怒吼道,“大的不靠了,那你小的也保不住了!将承佑带离你身边不过是一道旨意的事,我一小会儿就写完了,我让你靠不住承佑,看你还能怎么办?”
已经哄不住了,就只能bī了。
云倾瞬间大急,却又无比倔qiáng:“你要是将承佑带离我身边,我就一跟白绫吊死自己,绝不犹豫!”
“你……”
云倾已然悲伤愤怒到极致,穿鞋下chuáng,满脸决然道:“我这就回去守着承佑,我是不会让你把承佑带走的,以后我们母子俩就守着彼此过,你就好好恩宠你的沈绿衣吧!”
说完就狠狠推了曦泽一把,头也不回的往帐外走去。
曦泽被推的惨然跌坐在chuáng上,但见云倾是真的要走又大急,连忙一把抓住云倾的胳膊,无限悲伤的问道:“难道……难道你只要承佑,不要我,是吗?”
云倾咬着嘴唇站着,半晌说不出一个字,眼泪汹涌决堤,终是合眸狠狠心,一把甩开曦泽的手,颤颤巍巍朝帐门外走去。
曦泽惨然跌坐在chuáng上,望着云倾离去的背影,喃喃道:“难道你只要承佑,不要我,是吗?”
空空dàngdàng的帐中,无一人回应。
无限落寞与萧索漂浮四周,锥心的疼痛伴随着哀伤如鲜血蜿蜒。
该如何挣脱这蚀心的哀愁?又该如何解释心头深藏的qíng感?
终归是无解。
第147章 告密
云倾在次日清晨时分醒来,只觉得浑身乏力虚弱得厉害,又等了半晌,还没有见魏子修送药过来,便命薛灵去请魏子修。
薛灵一路去寻魏子修,却闻他早就上山上采糙药去了,还没有回到营地,当时只有huáng御医在侧,便请了huáng御医来到云倾的帐中。
云倾见是院判huáng御医,便道:“院判大人,本宫的身子一直是魏御医在照看,魏御医不在,还请院判大人为本宫把脉!”
“是!”huáng御医温然答道:“请娘娘伸手!”
说着,就给云倾诊脉,须臾就凝起眉头。
云倾见他神色不对,很是担忧:“院判大人,本宫的身子有何不妥?”
huáng御医左右望了望,似是迟疑,半晌不语。
云倾见状连忙遣退帐中站着的宫人,对huáng御医道:“现下只有本宫与院判大人了,大人有什么话,请直言!”
谁知,竟见huáng御医一下跪倒在地,抱拳道:“娘娘,您的身子实在太过虚弱!中气不足,气血亏损,经脉凝滞,qíng况很是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