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御医闻言,心头一咯噔。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谄媚的表qíng:“娘娘尽管问,微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王宁暄直直望着赵御医,问道。“赵御医,现在皇上也不在这,这里就只有本宫和你两个人,你实话告诉本宫,究竟是谁指使你在皇贵妃的药中动手脚的?”
赵御医闻言一滞。旋即答道:“是静妃娘娘!”
王宁暄闻言,眉心一蹙:“赵御医,现在的刑罚不过是审审,过套程序,不管掌使审到什么,最终的判决还要皇上来定,你谋害皇贵妃,犯的可是死罪,你觉得自己有几层把握可以逃过一死?不妨说来给本宫听听!”
随着王宁暄话落,赵御医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王宁暄微微倾身凑近赵御医。又道:“你栽赃静妃,不用等皇上来裁决你,第一个不放过你的,便是本宫!你可要给本宫仔细回答了!”
形势如此直转之下,赵御医吓得后背冷汗涔涔,哆哆嗦嗦半晌,方皱着眉头道:“娘娘明鉴啊,真的是……”
“怎么?”王宁暄毫不客气的厉声打断,“你还要跟本宫说这一切是静妃指使你的吗?你以为本宫这么好糊弄吗?看来,本宫的一番好意。赵御医是不准备接受了,那本宫这就唤掌使进来,给你上一道刑罚尝尝味道,你以为如何?”
赵御医被bī的快哭了。连连求饶:“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
王宁暄冷静的听着,不怒也不烦躁,只待他自己的心里防线一点一点的崩溃,待到时机成熟,王宁暄又道:“赵御医,你可要想清楚了。要不要跟本宫作对!你要是此时对本宫说实话,本宫便可保你不死,再跟严刑司的掌使打声招呼,你也可免去这皮ròu之苦!”望着赵御医脸上惊疑不定的神色,王宁暄心底暗喜,他终究是松动了,最后问道,“赵御医,本宫在最后问你一遍,到底是谁指使你在皇贵妃的药中动手脚的?真正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这一次,赵御医沉默了,既没有哆嗦,也没有求饶。
沉默悄然蔓延。
几经权衡,赵御医终于肯说实话了,他叹了口气道:“娘娘可否为微臣保守秘密,否则微臣实在是不敢说!”
王宁暄闻言大喜,赶忙道:“赵御医尽管放心,这事,只有你和本宫两个人知道!”
赵御医望了望王宁暄,终是说道:“其实是湘淑仪!是她命臣栽给静妃的,微臣一时贪财,受她蛊惑,娘娘饶命啊!”
湘淑仪?傅凝嫣,这就跟王宁暄心中猜想的差不多了,沐雪涵已经失明了,做不了手脚,这背后之人也就只可能在傅氏与叶氏之间。
得此回复,王宁暄蹙眉望向赵御医道:“既然已经说出了真相,本宫必然保你,但是,你不可以再继续栽赃静妃,否则本宫必不饶你,记住了吗?”
“是是是……”赵御医赶紧应承,又道,“微臣多谢娘娘救命之恩!”
王宁暄这才满意的离开了,临走之前,顺便跟掌使逸文打了声招呼,叮嘱她只要随意审审就好,皇上那边她自会禀报。
是夜,因为云倾还在生气,曦泽并没有歇在未央宫。这一夜,曦泽来到了中宫。
王宁暄如常侍奉曦泽,温柔而体贴,她想替沈绿衣求qíng,却又不敢提。只是小心觑着曦泽的脸色行事,生怕惹怒曦泽。
曦泽端起茶盏略喝了几口,见她yù言又止,不禁微微蹙眉:“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也不必说,朕不想听!”
这便是还在气头上,不许她提沈绿衣,王宁暄满是柔顺道:“臣妾只是想说皇上有段时间没有跟晨馨亲近了,要不要叫奶娘抱来看看?”
曦泽见她说的是这个,就放下心来,淡淡道:“不必了,朕累了!”
对于晨馨,曦泽一直不大喜欢。
大抵是因为晨馨生母的缘故,每次提到,曦泽总觉得心中一痛,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在绿影宫中柳漫语质问他是如何让云倾、王宁暄和沈绿衣相处的如此和睦的!
再加上他本身就不喜欢女儿,所以,对晨馨总是很疏远。远远不如像待承佑那般亲近。
王宁暄无可奈何,她望了望曦泽的颜色,又道:“臣妾今天……到严刑司那里走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