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哥的话对我没有用。」齐柏冷冷说完,马鞭子指向段易书:「我说过,你走出王府的大门,一定会后悔的。」
「齐柏,你是大靖朝的皇子,这天下,是你齐家的天下,你竟然罔顾皇上的君威和国家律法,你……你算什么皇室子弟?像你这种混蛋,死后也没脸见你们齐家的列祖列宗……」
恐惧和愤怒让段易书完全失去了理智,瞪着齐柏恨恨说完,却听他嗤笑一声,猛的跳下马来,森声道:「列祖列宗不认我,那就不认好了。我只知道,这辈子,我认准了你。」
话音落,他猛然飞身过来,一把就抓起了段易书摁到自己马上,然后对身旁的齐鹏道:「按我之前说的,把老太太安排在庄子上。」
「齐柏,你这个混蛋,你想做什么……」段易书拼命挣扎着,下一刻,脖子上被狠狠切了一下,让他的意识猛然就陷入了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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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过来,不是熟悉的chuáng帐和房间。yīn暗散发着霉味的房内,是入骨入髓的寒意。从腰部往下都是湿冷的,段易书低头一看,才知道那是齐腰深的凉水,想来这该是王府的水牢。
双手被吊在梁上,只有脚尖能够触碰到水底的地面,这个姿势着实让人痛苦不堪,段易书勉qiáng动了一下,立刻从肩膀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苦,让他再也不敢稍动。
大概是守在外面的人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探头进来看了一眼,冷笑道:「醒了?这水牢的滋味不好受吧?谁让你这书生太不知好歹,得罪谁不好?得罪我们家王爷,他的xing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真看着之前他对你好,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吧?嘿嘿,现在怎么样?就受着吧,什么时候受不了了,愿意服软了,就和我说一声,我告诉咱们王爷,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吗?
被吊在梁上的段易书无声笑了起来,他早就知道:那些素日里的脉脉温qíng,那些看似真心的关怀和体贴,不过是给一个玩具的抚慰罢了,如果玩具肯安守本分,陪着主人开心,等着慢慢被弃就好。一旦玩具有了自己的意识想要反抗,所有的温qíng和关怀就不复存在,有的,只是对玩具的鞭笞和调教,他应该感谢齐柏还没有对他动手吗?
「我娘呢?」没什么可牵挂的,哪怕就算是这样吊着,痛入心扉,也比自己被迫在chuáng第间像一个女人似的承欢好。现在段易书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高堂老母。虽然知道有皇上的命令在,齐柏应该不至于做出更过分的事qíng。
「不知道,有心关心你娘,就早点儿服软吧,真是的,何苦自己受罪,还带累亲人。」那看守的人说完,见段易书闭上眼睛,不像是服软的样子,就哼了一声,将牢门关上,继续巡逻去了。
牢房内一时间又陷入了黑暗,段易书觉得头脑有些昏沉,昨天路上就受了凉,这时候又在冰冷刺骨的凉水里泡着,他想自己大概又感染了风寒。
耳边回想起当日齐柏bī着自己调理身体时喝补汤说的那些话:「你们书生啊,这身子骨就是太弱,chuī下风就能受寒,当日我在边关,大风雪里照样光着膀子拼命。赶紧喝下这补汤,喝了就能和我一样qiáng壮了,乖……」
他忽然微笑起来,齐柏这个恶霸王爷虽然是混蛋到家,但有时候也的确有一点可爱,明明自己就比他大,他却是一副哄小孩儿的语气,让人又好笑又好气。但他有一点还真说对了,就是自己这个书生的身子,还真是禁不住折腾。
头脑越发昏沉,脸颊上好像有些滚烫,段易书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可能是发烧了。
闭上眼睛想睡,身体那些麻木的疼痛也抵挡不住睡神的侵袭,他心里告诉自己:睡一觉吧,睡一觉就不用承受这些痛苦了,好冷,好痛……不如死了的好……
思绪慢慢沉进黑暗中,如同回到了小时候,满是绿荫的庭院,爹爹院子里哼哧哼哧的做着木匠活儿,母亲在屋里煮饭,自己则拿着一本书,靠着窗子大声朗读,那般美好的时光,是从他十岁以后就不再有的,好想多留一会儿,最好能够永远活在这样的时光里。
第八章
抓了段易书,安置好段老太太,齐柏当然是不敢面对老人家的,只好吩咐庄子上的下人好好周旋,务必要保证老太太的安全。
别听他拿老太太威胁段易书要胁的欢,真让他狠下心来,他是万万不敢做的,真要是对老太太下手,不要说皇帝老哥会要了他的命,就连老天,也不会放过他。虽然他对段易书做下的这些事,让他已经做好了下地狱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