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婕妤见她们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还说是备好了茶水点心,就等人到,一听就怒了:“人老珠huáng了,还妄想着给皇上准备茶水点心?穿得这么寒酸还好意思出门?挡了本宫的驾,不行礼道歉,还敢如此嚣张!”
云娘行了礼,客气地说:“正三品以上,为一宫主位者,方能自称‘本宫’,小主乃从三品婕妤,当不得那二字。”
芳婕妤圣宠正浓,谁见了都礼让几分,如今被当面顶撞,十分不悦,喊了宫女打云娘嘴巴子,礼妃娘娘也端出了身份:“本宫在此等人,与芳婕妤无关,你要送点心,往前就是,方才无理,本宫只当你年幼无知,不与你计较。”
刚刚才被人教训了她当不得本宫二字,此时听来,极为刺耳,再者,宫中的几位娘娘,她都认识,没见过这位,只当是吓唬她的,就算真是,也是极不得宠的,得罪了也无妨。
眼看礼妃娘娘就要吃亏,舒景随手抓过几片树叶,she向那两名宫女的小腿,她们随即趴到在地。
芳婕妤见状,踢了她们两脚:“真没用!”说话间便要自己动手。
“住手!”
芳婕妤正要发作,转头一看,是皇上身边的夏公公,她一下子软了口气,笑呵呵地说:“夏公公这么得空出来了,我还真是该死,竟为了无聊的事,耽误了给皇上送点心。”
夏公公却没搭理芳婕妤,朝礼妃娘娘行了礼,客气地问:“娘娘没伤着吧?”
“没有,小夏子,里头怎么这么久,什么时候才好啊?”礼妃娘娘焦急地问。
夏公公为难地说:“这个奴才不知,娘娘来了怎么不直接去偏殿等,要是累着了,您让奴才们怎么活啊。”小夏子这说的可是真心话,礼妃娘娘要有点什么事,二殿下的脸色肯定铁黑,弄得这奴才们都不敢大声呼吸。
“我就在这等等就好,两个都不喜欢我去御书房。”话是这么说,心早飞进去了,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御书房。
夏公公了然地笑了,吩咐小太监去搬椅子来。这二殿下快三年没回来了,也难怪礼妃娘娘如此迫切。
礼妃娘娘知道小夏子这会当值,不能离开很久,便说:“小夏子,忙你的去吧,我这没什么事。”
夏公公走了以后,芳婕妤用力扯着手绢,狠狠地说:“连御书房都进不去的人,估摸着皇上的样子都不记得了吧,还配在这里等皇上?!别以为夏公公客气一点,就当自己是盘菜了,老女人!”心里还暗骂着夏公公,一个小小的管事太监,敢不把我放在眼里,只因他是皇上跟前的人,她才没啃声。
云娘气的正要还口,礼妃娘娘拉住了她,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芳婕妤见礼妃娘娘一再仍让,本还顾忌这夏公公的心思也放下了,一连串的‘委屈’只想发泄,她一把揪住了云娘的头发,却不知怎么的,手背上划了道口子,疼得她松了手。见到血,她的火气越发大了,拿起食盒就朝云娘扔去。
食盒狠狠得砸在了芳婕妤的身上,里面的小菜汤汁都倒了出来,弄乱了发髻,弄脏了衣服,她晕晕地,怎么也没想到,扔出去的食盒,会砸到她的身上。
“煜儿!你可回来了!”看到来人,礼妃娘娘欢喜地叫着。
二皇子扶着礼妃娘娘,撇了一眼脏兮兮的女子,吩咐道:“既然爱扔东西,就让她扔个够,太阳落山以前,把冷宫西苑后门的枯井填上,填不上就不用出来了。”
芳婕妤一看,是个不认识的男子,索xing扯开嗓门喊:“你是个什么东西,宫中的妃嫔也敢动!”
皇上的妃嫔,不管犯了什么错,都应由皇上、皇后定夺,礼妃娘娘见孩子如此逾越,也劝着:“芳婕妤才入宫,不认得我也正常,不过是个孩子,你也别与他计较了。”
芳婕妤见御前大总管海公公急步向他们走来,便扑上前去,指着云娘道:“那个女人先伤了我的手,我才还击的。”说着,还举起了她受了伤的手。
海公公看都没看一眼:“奉皇上口谕,沈氏小芳傲慢无礼,以下犯上,褫夺封号,贬为宫婢,jiāo由二皇子发落。”
海公公语音刚落,芳婕妤便晕倒在地。
二皇子对皇上的口谕并不在意,他注意到了那个伤口,显然是刚刚才有的,她相信云娘不会伤人,那是怎么回事?环视一周,他注意到了一片带着血渍的树叶,双眼随即眯了起来,犀利地望着附件每一个能够藏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