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为世子爷准备了一盘小点心,还沏了新茶。“世子爷光临寒舍,不知是为了何事?”
这个说辞,自然是早就准备好了:“听闻舒景公子前阵子赢得一件上好的貂皮大衣,可有此事?”
舒景略想了一下:“是有一件,是女子的。”
世子爷开心地笑了:“那正是我想要的,我一个小妾很想要一件,不知舒公子能否割爱?”
“那些东西,我本就是要卖了换钱的,世子爷看得上,自然好。这种小事,世子爷派人来说一声就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舒景客气又略微为难地说:“不过,今日安皓和子墨拿去市场买了,也不知几时回来,等他们回来,一定送到世子爷府上。”
舒景知道他,比外边的人多一点,当年,弘亲王封王后去了自己的封地,皇上以太后十分宠爱轩辕文琪,不舍得他离开为由,留下这位弘亲王嫡子在盛京,并下旨立为世子,其实,是防备弘亲王的人质。如今,太后已逝,他仍然能在盛京过的如鱼得水,此人,必定不简单。
“舒公子急需银两?似乎急着出货。”
看着世子爷将信将疑的眼神,舒景暗自叹气,心想着,等事qíng一了,再不进盛京了,眼下,他笑着解释:“不着急,只是,那些个东西我留着也没用,倒不如换了银子方便些,况且,我自由惯了,说不定哪天就离开盛京,大件的东西,不方便携带。”
“我都说不要再以赌棋为生了,遇到赌品差的,还会被追杀,景儿,你要是开个餐馆,一定人满为患。”程敬之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
世子爷听了这话,不由得挑眉,看这面,这点心,也不像是jīng致的东西,在盛京开这样的餐馆,怕是无人问津。
舒景不以为然地说:“这盛京,估计没什么人会和我赌棋了,不过盛京就是富人多,这阵子赢的钱,够我花上几年了,当然先玩几个月再说了。”
“你还想赌?光被我遇到,你就被追杀了三次,还嫌不够啊!”程敬之气得大嚷。
舒景笑着说:“我这不是改行教下棋了么。”
看着舒景无辜的眼神,程敬之一口气憋在了胸口,上下不得。
世子爷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清秀的年轻人是个以赌棋为生的làng子,论气质,看举止,怎么都是个富家子弟,可他们的神qíng,也不像是故意演给他看的,因为,他们谁都不会知道,他今天会来,不可能是事先安排的。他起身告辞,出门后回望了一眼:但愿是我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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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半遇书生
舒景仰望这星空,默默地问自己,这样做合适么?也难怪敬之他们会担心,我自己也不知道之后要怎么做。
想起数月前,他偶然听闻,七皇子数年闭门不出,被传言,不是长得太丑,就是病的太重,可舒景着实被吓了一跳,当年,他重伤被扔在城外自生自灭,被舒阳救起后从未回过盛京,应该早就被发现失踪,皇子一年无音信,就会被宣告病逝,怎么会传言他闭门不出呢?
舒景思索了几日,终究决定到盛京看看,若是有人帮他遮掩,必定是礼昭仪,不现在是礼妃娘娘和二皇兄,其他的时候还能躲着,可皇上的五十大寿都不出现,必定叫人起疑,到时,罪责不轻。
可是,他不愿自己是个皇子,对他而言,那是丢不掉的枷锁,忘不了的悲伤,更何况他现在,最最不能见的,便是二皇兄了,舒阳是秘密潜入北渊国的他国权贵,被暗阁的人识破,一路追杀到边境,当时,他们不但见过,还jiāo过手,只是,若不是那人受伤,露出了怀中的玉佩,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暗阁阁主,竟然是他的二皇兄,只希望他永远不会知道舒景会是他的七皇弟,若此时在盛京相见,二皇兄定当他是jian细,不会手下留qíng,但若是被二皇兄知道,怕他会自责那穿胸而过的一剑。
他探过自己的府邸,不由得惊讶,这一出空城计,整整八年都没被人识破,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离皇上五十大寿还有三个多月,他还没想好计策,到底该怎么办呢?
记得当初,还与六皇兄有约,一起过中秋,一起过新年,他失约了,六皇兄一定很失望。所幸,今日听敬之说,六皇兄的病qíng大有好转。
一个重物撞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安皓已经睡下了,是谁弄的那么大的动静?
缓缓走到门口,凌子墨的声音已经传来:“景儿,门口倒了一个人,是饿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