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沉思中的程敬之听到这样的话,摇摇头说:“不是,是在中寒毒之后,中热毒之前,景儿的寒毒应该是余毒,可是,一般qíng况下,只要注意饮食就会自行好转起来,可是,因为金针封xué的缘故,寒毒又在几个大xué之处聚集起来。景儿中的热毒很猛烈,蔓延也很迅速,若是中毒之后才封的xué,他现在的qíng况会更加糟糕。”
“你们到底能不能知道他中的什么毒?”二皇子认真听着他们讲话,可是,他现在要的就救人的办法。怎么中的毒已经是过去式,就算知道了,作用也不大,现在知道中的什么毒才之最要紧的。
乔擎苍摇摇头,说:“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我想,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为他控制了体内的毒,同时,也让我们无法掌握最真实的qíng况。”
二皇子望着程敬之,乔擎苍的问答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虽也懂解毒,但与神医之徒相比,还是略逊一筹。
“他中的热毒,可能是天下奇毒‘瞬艳’,但也有可能是崇阳国的皇室秘毒,时间那么久,中间又接触了那么多的药物,我实在判断不出来。”程敬之苦恼的说。
“崇阳国的皇室秘毒?那不是和六殿下一样?”乔擎苍脱口而出。
程敬之抓抓脑袋,说:“就是因为和六殿下的qíng况差异甚大,我才更加不敢断定。”
“自然是差异很大的,同样是崇阳国的宫廷秘毒,文泱所中的是‘罪赎’,而我中的,是‘罪灭’。”
听到这个gān涩而沙哑的声音,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只见舒景一步一步地挪过来。
程敬之迅速拿了一条斗篷被舒景披上,扶着他进屋,略略生气地说:“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一直瞒着我!”着他虚弱的样子,又有些心疼,“你才刚醒,怎么就起来了,你要多休息,不能chuī风着凉!”
舒景对程敬之笑着点了点头,又望着二皇子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二皇子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依然看得出疲惫的样子,脸色已经恢复了一些,眼神也很清醒,应该没什么大碍,瞪了他一眼说:“既然你自己知道,就直接说出来听听。”
舒景进屋就找了水来喝,他现在嗓子还有些gān涩,不舒服,感觉好些就细细说来:“一般外界传的崇阳国皇室秘毒,其实是宫廷秘毒,这种毒炼制繁琐,材料珍贵,一般只用于处罚宫廷之中犯下重罪的女子,‘罪赎’不会致人命,可是,一旦毒发,身上每一处gān裂的地方都会留下黑紫的痕迹,终身不能消除,能活命,却要一辈子丑陋地活着,以赎之前犯下的罪。而‘罪灭’是一种极烈的毒,中毒之后极少有人能够活下来,不过,只要熬过第一次毒发,以后就算再次毒发,也不会要人命,皇室也不会再追究罪责。不管是哪一种,都是用于重罪之人,所以,从来没有人想过研制解药。”
二皇子皱了眉,问:“那你是如何中的毒?”方才还想着,只要知道中的什么毒,或许能找到解毒的办法,可是,他中的毒只管崇阳国皇室,便不能就这么不管,一定要弄清楚。
舒景的双手无意识地握了握,许久才开口:“是崇阳国的太子爷对我有意,我坚决不肯,还设计陷害了他一次,这是他对我的报复。”事qíng远没有说的那么简单,可是,多说无益,反而会引起二皇子对他更多的戒备,舒景更不愿多说。
“哦?那对你金针封xué的人是谁?你为什么要到崇阳国,又是怎么出崇阳国的?”二皇子挑眉看他,对他简简单单的回答表示很大的怀疑。
舒景再一次犹豫了,看了看二皇子的眼睛,最终说:“金针封xué是对我擅自行动的惩罚,下手的人对我有救命之恩,养育之恩,也有相濡以沫的感qíng,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轻易中了计,被迫服下‘罪灭’,我去崇阳国是为了报恩,至于出来,我确实不太记得了,中毒之后,我的神智有很长时间都不清醒,等我清醒些时,已经在崇阳国的边境了。”
“你为什么不回去?”看到舒景昨天的样子,二皇子对他所说中毒之后不记事的说法还是有点相信的。
“得罪了太子爷,回去也只会给大家添麻烦,而且,我觉得自己活不久了,想着自己毕竟是北渊国的人,要好好看看北渊国的样子。”
先前确实打听到有大夫说舒景是活不久的,事实上乔擎苍一开始把完脉也这么觉得,只有程敬之至始至终都说舒景还有救。以往的点点滴滴,已经有很多地方说明这个舒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一身的伤疤也证明他经历的事qíng不但多,而且涉及的都不是一般人物,可是,二皇子想到夜里那个无助地抓着他衣服,qiáng忍着痛苦地舒景,心一下子又软了下来,想着,反正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先留着再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