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不出现还好,一出现,更是勾起了萧禹被秦风全然被瞒住了的滔天愤怒,这滔天愤怒在看到这几个属下时立刻找到了发泄的出口。
“怎么回事?!一个个都当我是死人吗?!谁准你们先斩后奏这么大的祸事?!都不想活了早说!爷成全你们!”
bào怒之下的宋国公世子完全没有办法沟通,为首的黑衣人有事来报,只好求助地看了一眼秦风。
秦风淡定上前一步,笑容和蔼,语气亲切,像扒拉碍事儿的糙堆一样,把燃烧状态的宋国公世子扒拉到了一儿:“哎……时文你让让。看别处,你长得吓人……哦你别看他,宋国公世子戏听多了有点儿上火,别理他继续说,怎么了。”
萧禹:“……”
李明远看着萧禹气得铁青的脸,突然有一种高山流水找到了知音般的相见恨晚,瞬时生出了一种感同身受的同qíng。
只是没等李明远对萧禹有什么表示,就被黑衣属下所报之事惊飞了神智。
黑衣人说:“回九爷,宫里刺客已经伏诛,除一人以外已全部绞杀。皇上受了惊吓,但是龙体无恙,只是皇上身边的高公公护驾时中了刺客一刀,人还活着,但是……刀上似乎有。”
萧禹一愣。
李明远一惊。
两人闻此炸雷一般的消息,前所未有默契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找出了卷街骂娘问候秦风八辈儿祖宗的洪荒之力。
我擦?
两位世子爷同时想,秦风这孙子真敢拿皇上的命开玩笑!
他玩真的!
☆、第28章
尚云间被五花大绑地封住了口,前后四个黑衣人将他压在了一边,他的眼神里有颓败与不甘,更多的是百思不解。
李明远暗暗将众人的神色一一看过,最终落到了秦风身上。
秦风没有要给尚云间解惑的丝毫意思,悠闲如秉烛夜游,伸手拢了拢石青色的长衫,长发轻轻散了几缕在风里,不像刚刚和人兵刃相接,也不像刚刚目睹一场大戏落幕,更不像要处理后续之事的筹谋之士。
李明远下意识地眯起自己那一双英气的丹凤。
其人清雅,月下风影飘摇而过,不似庸俗尘世客,倒似身立于凡世之外,心却入世已深的国士。
天地万物之逆旅,光yīn百代之过客。
浮生如梦,为欢几何?
他的神色丝毫看不出任何qíng绪的端倪,他总是在笑,成竹在胸时的笑是掌控;前事未卜时的笑是莫测,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心中无畏,还是故弄玄虚。
他一定看过比我能想象到的更多的东西,李明远想,他一定有些不能告人未无从得知凶吉的往事。
可那些是什么呢?
他又会是谁呢?
李明远的猜测还来不及更进一步,却敏锐的听到了远处齐整的脚步声。
脚步声已分两列,一列远去,一列近来。
只能是御林军。
秦风对那还未到近前的声音置若罔闻,瞧过李明远与萧禹的神色,只过了眼,未曾入心;属下来报的话也听进了耳,不曾挂碍。
与秦风比起来,倒是萧禹显得分外抓耳挠腮的烧心,虽然已经把前因后果猜了个gān净,但总觉得非要亲自质问秦风这棒槌一般,才算落实。
实际问清了与问不清有什么区别呢?该捅的篓子已经捅了,该闯的祸已经闯了,高公公中了毒,想必还在宫里人事不省,解药、盘问、蛮人……后面桩桩件件的事单独拎出来善后,都是巨大的麻烦。
萧禹忍了一忍,再往后一想那些虚与委蛇与劳心劳力,立刻bào躁了:“秦晚之!你必须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这些事都有什么后果!”
秦风修长的手一抬,制止了萧禹的咆哮:“御林军要来了,长话短说。”
萧禹面无表qíng。
秦风语气严肃,看上去十分靠得住的样子:“御林军那边不能走露风声,你们带上人,现在就撤。其他人该清扫的清扫,该查验的查验,不怕错杀,一个都不放过。后面事多的很,不要慌,蛮人内鬼与山河会都是大事,哪一桩出了差错都是大事。”
萧禹没想到他说的这么正经,冲天怒火犹如撞上冰块儿,顿时一愣,只见他条理清楚,算得上有理,萧禹不禁点了点头。
“至于高才的毒,当时要是没有立刻毙命,就肯定有解,别人帮不上忙,去找那姓景的赤脚大夫,告诉他是我说的,他要是帮不上忙我就派人去绑了他老婆。”
萧禹:“……”
……秦风到底是秦风,这种时候还有心qíng作jian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