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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 生于忧患_作者:逸青_作者:(187)
他说着,便将李冼按倒在地,李冼浑身都痛了一下,别过脸去,闭上眼睛,眉宇之间尽是痛苦之色。
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反抗,一丝一毫也没有,甚至他自己都不敢想象地,去主动迎合。
浑身疼痛难忍。
他从斛律孤身下挣扎出来,那人已经睡去,因为醉酒而鼾声大作。
下身血迹斑斑,可他却无暇理会,只披了一件单衣,从扔在地上的一团衣物里,找到了那份谢言的作战计划。
李冼qiáng撑着身体,挪到书案前,点起油灯,突然捂住嘴,弯下身子。
胃里很恶心,很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làng费。
墨还没有完全研开,他便已经拿起了笔,飞快地在纸上抄录着,那字迹伴随着他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潦糙得几乎他自己都认不清楚。
他抄完了那份qíng报,把凤羽放在纸上,然后又迅速把原始的qíng报恢复原状,放回斛律孤的衣服里。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纸上的字迹随凤羽一并慢慢消失,才终于舒了口气,浑身都脱了力,几乎就要晕厥过去。
可就在此时――
“啪、啪、啪!”
三下掌声突兀地响起,账外光亮大盛,谢言缓步走进,身后跟着一gān卫士。他走到李冼面前,道:“好,真是好啊!这一出戏,可真是让谢某,过足了眼福。”
原本睡过去的斛律孤竟然缓缓坐起身来,气定神闲,完全没有丝毫醉酒的样子,他穿着衣服,道:“怎么样谢军师,本王的演技,还不错吧?”
李冼脸上仅有的一点血色也退了个gān净。
“不错,非常不错!这一次,还多亏了可汗陛下,才让我们看清了他的本来面目。”
李冼跪倒在地,慢慢地抬起脸来,难以置信地看向谢言:“你、你不是……在忻州吗……”
“忻州?”谢言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仰天大笑三声,笑够了,道,“我的陛下,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在忻州坐镇指挥吧?啊?”
他中计了……原来,全都是假的……
完了……一切都完了……
谢言在他面前蹲下来,“我的陛下,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本在百里之外的忻州,突然又出现在了你面前?为什么我们喝醉了酒的可汗陛下,竟诱导着你演了这一出好戏呢?”
他忽而站起身,折扇合拢在案上轻轻点着:“现在我就来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谢言亲手策划的,”折扇又点在他自己胸口,“怎么样,我的这一招,是不是特别高明?不,其实也不是特别高明,只要你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都是假的了。比如说……”
“比如说,”斛律孤也起了身,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为什么有人向我汇报战况,会凑巧就在你的账外,又为什么会凑巧让你听了去。再比如说……”他从衣服里拿出那份qíng报,“这个东西,我怎么会傻到,在身上揣了一天,一直到晚上,才被你发现呢,嗯?”
李冼浑身抖如筛糠。
斛律孤向前走了两步,“那是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诱饵,为了引你上钩,让你自投罗网,而故意做给你看的。”他把那qíng报放在火上烧了,笑得得意,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这份所谓作战计划,本身就是假的,而你呢,还毫不知qíng,自作聪明把他传了出去,甚至不惜……”他点了点李冼的胸口,“把你的身体都主动给了我。现在想想,是不是觉得自己恨可笑呢,李冼?”
李冼已经说不出一个字。
“李冼,你可真是被伤病弄晕了头啊。”谢言接了话,“你是不是发烧烧傻了?你当初算计我们的时候,不是厉害得很么?怎么今天,这么明显的圈套你也往里钻?”他嗤笑一声,“不过呢,有一点我还是不太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把qíng报传出去的?我刚才看了半天也没能看懂,这纸上的字迹,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李冼,我这个人好奇心重,你若是肯告诉我,满足我这个愿望,我兴许还能让可汗陛下,轻一点处罚你。”
鲜血顺着大退根部缓缓流下,李冼却感觉不到疼,满脑子里都只有那份qíng报。他失手了,这一次,他传递了一份错误的qíng报给大胤。如果这一仗……大胤大败,他或许,将成为千古罪人。
“李冼,你真的不打算说么?”谢言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