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于忧患_作者:逸青_作者:(3)

2017-01-11 逸青_

“哈哈哈哈……”
李冼直笑得两个腮帮子都疼了,搓了搓脸,随手提笔在这页末尾写了几个字:
“朕也懂你。”
他写完,把笔和书都一扔,四仰八叉地倒在龙chuáng上,眯着眼,嘴角上扬,觉得心qíng真是格外舒畅,好像最近两年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自从两年前他那混蛋老爹把他半蒙半骗哄上位,自己又甩手做了太上皇之后,他李冼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天天看着底下一群迂腐的老头吵来吵去就头疼,想当年,他才十六岁啊十六岁!青chūn美丽大好年华,就这么白白葬送了!唉!
不过此刻他也没功夫伤chūn悲秋感叹命运不公,眯着眼睛将那《先皇笔录》在脑中又过了一遍,心说难怪混蛋老爹不让自己看,内容简直是不堪入目。心里居然生出一种和这先皇惺惺相惜的感觉,可惜年代不同,这位放dàng不羁的家伙应该能追溯到自己的太爷爷辈了……
说起那先皇,也当真是位风云人物,不但自己明目张胆大搞龙阳之好断袖之癖,甚至鼓动朝廷上下一起分桃,胡作非为又风流放dàng得紧,可偏偏这厮在位二十余年,治下风调雨顺百姓安康四邻和睦,可谓太平盛世,后人想怎么诋毁他也找不出话来,只道他一生全凭气运,说白了就是老天爷保佑他,瞎猫碰上死耗子,歪打正着就盛世太平了。
当然也有人说,这位皇帝其实是出卖色相换来四境安定……咳咳,至于这话是不是以讹传讹就不知道了,不过有一件事是真实可靠的,就是这厮年纪高了以后,发现自己跟男人搞了一辈子,竟是一个子嗣也无,思来想去,gān脆把传国玉玺往自个儿最小的弟弟手里一扔,拖家带口出去逍遥去了。
不得不说,这份气度,还真是……世间少有……虽然经过他这么一搞,那股断袖之风足足流行了好几十年,经久不衰……
以李冼那不争气的脑子指定想不到太多,他眯着眼,缓缓道:“小黑,你出来吧。”
男人高大的身形无声无息出现在chuáng边,语气里带着一点儿无奈和惆怅,“我不叫小黑,我叫墨问。”
“好嘛好嘛,小墨。”
这感qíng好,在“黑”字底下又添了个“土”,墨问觉得自己本来还挺文艺的名字瞬间变得比“小黑”还土了,不禁轻轻摇头。
“小墨,我觉着这位先皇到真是位人物,分明那么羞耻的事qíng,怎么被他一搞就变得名正言顺了呢,唉,我要是什么时候也能像他这般……”
“陛下,”墨问忍不住打断他,“陛下是想像一样他治理一个太平盛世,还是想……搞一搞断袖之风?”
“这个……”李冼有点脸红,嘟囔着道,“如果两个都搞自然最好……”
“早些歇息吧,很晚了,明日还要上早朝。”
幻想被无qíng地打破,小皇帝哼哼唧唧想到痛不yù生的早朝,好心qíng又化成烟儿飘走了,看着罪魁祸首,咬牙切齿道:“你这臭龙,就知道坏朕的心qíng,看我今晚不压着你睡!”
“……”
当然他所说的压着睡,不过是把身上那件黑红龙袍狠狠拽下来,铺在chuáng上,将上面栩栩如生的黑龙刺绣严严实实压在身下。
墨问无语地瞅着他,脸上无奈的神qíng更明显了,半晌只道:“陛下好梦。”
没错,墨问是一条龙,威风凛凛的大黑龙,专门负责保护皇帝的安全,平日里就附在他那龙袍的刺绣上。
李冼又跟他腻歪了一会儿便睡着了,墨问看着他身下的龙袍,实在没有附身上去的yù望,捡起皱皱巴巴的《先皇笔录》,看了几页,脸上表qíng十分jīng彩。
他在chuáng边坐下来,看着睡熟的小皇帝,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心道明明生了一张蛊惑众生的脸,当什么不好,偏偏要当皇帝……
好吧,虽然也不是他qíng愿的,要怪还得怪他那混球老爹,儿子不少,成事的却凤毛麟角。长子李况,是个武痴,刀剑枪棒无一不jīng,百步穿杨亦信手拈来,可惜肚子里墨水有限得紧。当年他爹yù立他为太子的时候,这厮居然直接使起轻功翻出宫墙一溜烟逃了数十里,直把他爹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次子李凌跟他大哥恰恰相反,是个书呆子,没事就喜欢吟诗作赋,浑身一股酸溜溜的书生气;老三李冶,也不知道他老爹当时是怎么想的,冶这个字本是形容女子貌美,居然用在了男子身上,不过人如其名,这李冶确实生了一副好皮相,可惜是个出了名的断袖,经常搂着男人出入于朝堂之上,大臣们劝谏了数年无果,也就视而不见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