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须古怔了一怔,忆起之前在马背上许团哥生死关头真qíng流露说的话语,一双眼睛探索的望着少女。
“二娘子,二娘子,”惊惶的哭泣声从身后传来,一个小丫头一边抹眼泪一边朝着这边奔过来。
许团哥忙坐起身来,“是我的丫头喜鹊找过来了。”
秦须古道,“你不方便动弹,我去把她领过来吧。”
喜鹊扑到许团哥身边,问道,“二娘子,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许团哥道,“幸好秦阿兄救了我。不然我这回可就惨了。”
喜鹊看着许团哥不能动弹的腿,“你伤的这般严重,奴婢回去可怎么跟夫人jiāo待啊?”
“好了,”许团哥微微尴尬,看了秦须古一眼,“我是自己不小心惊了马,你别一惊一乍的!”
秦须古自觉自己杵在这儿让许团哥和喜鹊尴尬,便起身道,“团哥妹妹,你渴不渴,我去给你找点水。”
他走到镜子湖旁,折了一支荷叶,捧了一叶子水,奔回来。远远的见许团哥和喜鹊背对着自己坐在一株松树下,喜鹊丫头不赞同的声音,“二娘子,你为什么不告诉秦小郎,前些日子送到京兆尹衙门的糕点汤水都是你做的呢?”
“说了又怎么样?”许团哥的声音有些漠然,“他是我阿姐的未婚夫,我是他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给他做吃的?不过是徒惹难堪罢了!”
喜鹊看着自家娘子的神qíng充满了同qíng,“可是,话不能这么说?秦郎君虽是大娘子的未婚夫,可是真正喜欢亲郎君的是娘子你啊?”
“我是没有办法啦,”许团哥顿了一顿,苦笑着,“从第一次在家里见了阿兄,我就喜欢上他。我见着阿兄心里就欢喜。可是,那能怎么办呢?他是阿姐的未婚夫婿啊,我难道还能和自己的亲姐姐争夺么?”
乐游原的chūn风chuī过她的鬓发,她笑的凄美,“只当这是一场少年的梦吧!等到过几年,我也许就会忘记阿兄了!
荷叶中的水沿着叶脉流到地上,秦须古站在暗地里,怔了片刻,眸子里头深深浅浅。远远瞧了瞧糙原远处策马驰过来的黑点,转身走开。
一轮红日高高的挂在乐游原上,许团哥瞧着秦须古毅然远离的背影,面上绽放出一丝因为兴奋而涨起的红晕。
“娘子,”喜鹊担忧的问道,“咱们做这个样子,真的能让秦郎君退掉大娘子的亲事,改迎娶你么?”
“凭什么不成?”许团哥傲然仰起头来,“我的身子都被他看过了,他若要是个男人,就该负责起来。我听人说了,一个女孩子深qíng、默默的喜欢你,是个男人都抵抗不了的。她的……就是这样勾引住了韩国公,让韩国公连公主都不要,只守着她一人。”她眸中闪耀着jīng光,握着喜鹊的手道,“苏氏连公主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我却又比那许丽哥差了什么了?都是许家的女儿,他既可以聘下许丽哥,便同样可以聘下我团哥。喜鹊,我许是一辈子都再也找不到这么出色的男子了,我必须为自己试一次。再说了,”她定了定心,蔑笑道,“就算是不成功,秦家阿兄也算是个谦谦君子,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我也不过是演了一场戏,损失不了什么。”
原野的青糙在chūn风摧折下倒伏下去,几匹奔马朝着许团哥的方向寻了过来,陶成郡公府二郎庶女徐瑾一马当先,望见许团哥倚着坐在湖畔,面上绽放出一抹喜色,忙下马奔了过来,问道,“团哥,你怎么样?”
“你们都过来了!”许团哥倚着身后的大树,面色苍白,朝着众位朋友笑道,“我刚刚不小心惊了马,中途觑了个空,从马上跳下来,只是摔伤了腿,再动弹不得了!”
徐瑾等人点了点头,“人没事就好了。你怕是伤的不轻,我们早些回去吧!”
“也好。”
众位少女中一个美丽娴雅的少女出来,一身浅绯对襟小衫,如同柔软幻梦,扶着许团哥的胳膊,含笑道,“团哥,你可真是担心死我了。好在人没事,俗话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又有一只‘喜鹊’在身边,说不得你就要走好运了呢!”
许团哥点了点头,望着少女灿烂笑道,“嘉辰,今次便多承你的吉言了!”她的言语神qíng若有深意,顾嘉辰听出来了,心中惊疑不定,“是么?”